听到这里，顾桑与秦时已经不知道作何感想了，一直以来，秦爷爷就是他们的榜样，天神一般的存在，如今却在另一个人的嘴里知道了他另外的一个样子，不得不说，这对于他们来说，那实在是一件不小的冲击。只是爷爷已去世多年，如今再来查这些陈年往事，终究是比较唏嘘的。
只不过，如果不是因为金婆婆有可能就是陆如瑾的话，他们也不愿意将家丑一再地拿出来，摊开在阳光底下暴晒。
那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相反的，还非常的羞耻。
顾桑一度觉得书上所宣扬的爱情大于一切的观点害了不少人，诚然，爱情是美好的，是圣洁的，是合乎情合乎理的，是人的七情六欲中的一种，可是这个世上的人除了七情六欲，总还得要守一些底线的吧？那个年代，早就不是迂腐不堪的古代了，亲表亲通婚之种事，是被严令禁止的啊，而就算不是被禁止的，那也是不应该的。
人，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渴望而罔顾人伦的啊。
“那，后来呢？”
“后来啊。”秦二爷轻轻地勾了下嘴角，唇边溢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来，“后来，你们的奶奶当然是不会同意你们爷爷的请求的，那个时候的秦王宫可是举国瞩目的家庭，如果在这个时候传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将会对你们父亲的仕途影响相当的大的。”秦二爷说，“你们奶奶当时就让你们爷爷做出选择，要么选陆如瑾，她走，要么选她，让陆如瑾走。”
“那爷爷他……”顾桑忍不住插嘴，因为秦二爷的叙事方式真的是好慢好慢，她真的好想要立即知道爷爷是怎样选择的，而后来如梦阁又是怎样失火的，还有秦三爷的儿子是怎样变成了秦观的，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你爷爷选择了你奶奶。”秦二爷说，“虽然他在感情上挺混蛋的，但是在大局之上，他还是非常理智的，不然的话，我们秦家也不会有今天的规模。”他说，“陆如瑾自然是崩溃的，但是你们奶奶也没有立即将她送走，而是让她继续住在如梦阁，只是明令禁止大哥不能再见陆如瑾。”
“你们奶奶终究还是善良的，觉得将陆如瑾送到外头的话，只怕她会受苦，但是没想到爷爷后来还是没忍住，再次进了如梦阁的门。但是在他离开如梦阁的那个夜里，如梦阁就着火了。”
“火烧得很大，火灭掉之后，只发现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所有人都认为，陆如瑾已经死在了这场火里。”秦二爷唏嘘，“可是如果你们说的那些是真的话，那么当时，死在里头的一定不是陆如瑾。那么死的那个人是谁？又是谁把陆如瑾送走的？”
这个问题，秦时也很想要知道，可是从秦二爷的嘴里听完这些事情，他并没有得到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反而是发现了新的问题，而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缠在一起，盘枝错节的，时间又已经这么久远了，再想要将之查清楚，怕是已经不太可能了。
“你们刚刚说，秦观是如瑾和大哥的儿子？”秦二爷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不，不对，这时间上对不上。如果如瑾在乡下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的话，那她的孩子应该要比老三的儿子大两三年才对，就算是要换，一个婴儿和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谁都能一眼就看出差别来了。”
顾桑点头，秦二爷说的不错，如果秦观是在婴儿时期就被换过来的话，那三爷的儿子还没有出生，所以这一条不成立，但是如果是等三爷的儿子两三岁的时候秦观才被换过来的话，那个时候两个孩子之间当然是有年龄上的差距了，况且秦三奶奶是亲自带的儿子，她不可能发现不了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惟一的可能就是，在秦三奶奶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换成了别人的孩子的话，那就说得过去了，因为她从一睁开眼，就认定了秦观就是她的儿子。
“那，如果，那个孩子，是陆如瑾在被你送走之后、在被奶奶带回来之前才生下的呢？如果她是和三奶奶差不多时候生的呢？”顾桑弱弱地作着假设，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秦二爷沉默不语。
过了好久，他才站了起来，背着手不停地在厅里走来走去。
秦时与顾桑也站了起来，看着他走来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二爷才低低地骂了声混蛋。
顾桑一听，立即就来了精神：“二爷爷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秦二爷瞪了一眼顾桑，这才缓缓地道来：“有一年，我跟大哥到过r省。就是如瑾的那个城市，可是那一次我明明是跟他天天在一起的，而且，连我都不知道如瑾的下落，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除非，从他叫我将如瑾送走那天开始，他就派了人在暗中跟着如瑾，甚至是暗中保护着如瑾！”秦二爷低低地骂，“这个老狐狸！”
秦时和顾桑对看一眼，俱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符合爷爷担只怕是那些年爷爷跟这位陆如瑾就一直没有断过联系吧？那么后来奶奶会碰到陆如瑾并且将她带了回来，恐怕也是爷爷安排的吧？
想到这里，顾桑终究是觉得秦爷爷有些糊涂了。
而秦时则不这样认为，自己的爷爷是个怎样的人他是很清楚的，如果他有心将陆如瑾带回秦王宫的话，那么就不必让二爷将人送走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了，所以他不是不喜欢陆如瑾，他确实是非常非常喜欢陆如瑾，但是如果当陆如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