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安,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柳大夫,我是认真的,请求你答应我吧!比起想方设法的让我爱上你,你能为我做到最好的事就是……努力的珍惜自己。”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温言安朝他微微笑着,那笑容如矢车菊一样明媚、迷惑。
柳太卿的眼里有几分迷惑,他虚弱的表情里掺杂着许多疑问……比如刚才不受自己控制流下的眼泪、比如现在看见她笑着,忽然加速跳动的心!他是学医的,所以比谁都相信科学,可是这种现象要如何解释?在她的面前,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心跳,一切都是本能的反应,看着她流下眼泪,看着她努力的心跳,看着她拼命想要继续……
“本能”?为什么心会有这些本能?只有她,只有她能操控自己,柳太卿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成了扯线的木偶,只那样呆呆的悬挂着,线就在她的手中,只要她扯动着那每一根线,他就会跟随着她的动作……如影随行、身不由已。
“太卿?”温言安喊了他一声。
“那个……”柳太卿变得有些局促、紧张:“为什么不再叫我”柳大夫“而是”太卿。
温言安的表情很自然,只淡淡说着:“太卿不是也想和我成为朋友吗?朋友之间就这样称谓着不是更好吗?”
“朋友?”柳太卿彻底清醒了,她怎么可能轻易的把自己当成朋友?事实证明,温言安明明就是知道了,一定知道了这个谜底,所以才会这样。但是她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不揭开这个秘密?她又到底知道了多少,一部分、还是全部。
“在想什么?”温言安问着,又递过水杯给他。
柳太卿喝了口水,看着她说:“我不敢说自己了解你,但是任谁看见你,都会知道是那种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心思的人。如果想跟我做朋友是你真心的想法,我会那样认真的接受,即使我想要的结果不是这样。”
“太卿,没有你想要的结果,有些事情永远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的朋友温言安,不要说的这样肯定,我不是还有两次机会吗?说不准会实现的。”
“两次机会?”
“忘了吗?你不是答应过我,在不违反良心道义的前提上,要帮我办完三件事的吗?”
“那是因为……”温言安本来想说,那是因为你拿非庶的身世威胁了我,才不得以答应的,可是她看着柳太卿的眼睛,只笑了笑:“好的,知道了,就这样办好了。”
“好,我们就这样办。”柳太卿也笑了起来,笑里泛着压抑的苦涩,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占了某个人的便宜,因为某个人的恩情,她才会拿他当成朋友。换而言之,她不过爱屋及乌,就算这样的看着自己,是否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她安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言,时间终是没有停留,如此残酷而轻率的划过每一秒。每一段留下记忆的光影,闪烁过她的眼前,除了回忆,原来你还在……,我差一点错过你,差一点没有认出你。非蓦,没想到,原来你真的还在。
夜渐渐深了,直到柳太卿熟睡后,温言安才轻轻退出他的房间。
她踱步往自己客房走去,房门口的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远远的叫了一声:“哥。”
温言琛蜷缩靠着墙壁的身体慢慢变直,就那样站在晕黄色的廊灯下,表情复杂而纠结。
她停在他面前:“等了很久了吗?”
“从柳太卿那儿回来的?”
“是的,今天是个有意义的日子,有些事情我终于明白了。”
“你是指?”
“我是指柳太卿的秘密,我知道了。”
温言琛问:“既然知道了,有什么打算吗?”
温言安回道:“死了的人因为放心不下、放心不下留在人间的爱人,所以偷偷回来了。我认为,既然这是哥哥已经求证过的事实,我的打算是留在那颗心的身边。”
“那个人,不是杜非蓦。”
“我知道,所以我才这样说……留在那颗心的身边。”温言安想,果然哥哥早就知道了一切。
温言琛叹了口气:“不觉得悲伤吗?”
“求证过的事实,因为怕我悲伤,所以才没有告诉我吗?隐瞒着我,哥却带着柳太卿去了酒吧,并不只是为了聊天,哥哥当时就已经知道了真相而想要阻止他,那么警告、劝解的话一定也没有少说,或许威胁着让他离开了吗?”
“是,我得确那样做了。”
“这样的阻拦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如果,他是别人哥不是比我先知道了事实,既然比我先知道了事实,为什么没有问过我就去阻止了,明明知道我因为没有办法见到非蓦最后一面而伤心到现在,却还是这样做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是啊!所以,我很对不起哥哥,明明知道这是哥哥的好意,明明走过来的时候还说不能生气,但是却这样任性的生气了。哥哥,那个人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所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吧!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来阻止,我现在很想在那个人的身边。”
“温言安,你并不是想在那个人的身边,而是……”
她打断他:“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的决定,哥哥就不能当成不知道吗?”
“因为是你,我才不能当成不知道。”
“哥哥因为我,所以对别人苛刻了!哥哥,柳太卿会是个好人的,因为那颗心是不会选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