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携手走入宁寿宫,只见诸妃低头垂眉,气氛压抑。
邓昭仪见司徒昀前来,直接扑过去:“陛下,您要给我们的孩儿做主啊!”邓昭仪小产,托着重病身子来宁寿宫告状,要陈太后治李昭媛死罪。
扑在司徒昀身上,邓昭仪哭诉:“想我邓家姐妹何其命薄,怎么就没有给陛下延续后代的机会?”
不单单是邓昭仪,想到她姐姐,前面那位王府侧妃,司徒昀心下恻然。
怜惜搂着自己爱妾安慰,卫芊不着痕迹闪开身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陈太后和皇后已经在主座上,空出位置等着皇帝到来。
贵妃和淑妃分列左右,下面就是九嫔诸妃。卫芊和李昭媛挨着,在右手边。
打量李昭媛,这位昭媛娘娘神色不安,捏着帕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得妹妹居然肯出来见人。”刚坐下,皇后又开口了。“本宫还以为妹妹成天求神拜佛,已经要成仙了呢!”
卫芊翻了个白眼,自从皇后生产以后,对她是各种看不顺眼。卫芊将此归结于产后并发症,不跟她这位皇后娘娘计较。每次见面的时候刻意选择人多的地方。不是陈太后身边,就是司徒昀在侧。
无疑更加剧王皇后的嫉妒。
生产之后陈太后本想让王皇后好好休养,但王皇后要强,借着太子争宠,索性陈太后就把掖庭一些事务交给她管理。
忙着管理事务,身子骨又因为没做完月子而有些虚弱,保养得不好,容貌显现苍老,更不得司徒昀喜爱。
司徒昀除却初一十五在清宁宫外,大多时间都在其他宫殿。长久下来,王皇后心中憋火,做事犯错后又被陈太后接连训斥。晚上睡不好觉,容貌憔悴是小,更时常犯一些低级错误,再度被陈太后训斥。
卫芊大早晨经常在太后身边,于是不时便可看到王皇后被训。
一来二去,仇恨叠加,王皇后是把卫芊当做自己最大的对手。
按照司徒昀的日程安排,以一月三十天计算。除却清宁宫两天外,自己在紫宸殿休息三日,在吴贵妃、卫芊、李昭媛各三天,贤妃和邓昭仪各五天,剩下六天则在诸妃中流连。有些妃子,恐怕一个月都碰不到一次侍寝。
吴贵妃有世家身份,司徒昀不论如何需要给个面子,但比起以往明显失宠。
贤妃和邓昭仪都是宠妃,又常常拿公主和龙胎邀宠,王皇后无可奈何。但“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这两位娘娘又有持续多久呢?
李昭媛同样凭借家事,而且是王皇后的人,两者维系同盟,王皇后不会找她麻烦。所有怒火都冲向卫芊了,更别提卫芊天天在太后这边看她出丑。
卫芊的路线不是宠妃,而是贤妃。无疑触犯皇后大忌,一个妃子,那么贤惠能干,这是想要做什么?意指皇后?
于是,王皇后危机感爆发,天天针对卫芊。
卫芊懒得跟病人讲道理,静静坐在一旁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当司徒昀得问李昭媛害死邓昭仪的龙胎后,目光扫视过来。
李昭媛一阵气苦,跪下申辩:“陛下明察,妾身早早就在御花园赏花,哪里有功夫对她下手?是她闲着没事跑来逗弄妾身养的猫。结果被猫抓脸,自己跌倒,这跟妾身何干?”
“难道那猫不是你的吗!”邓昭仪疯一般冲过去找她算账。
从卫芊身边走过,卫芊娥眉微蹙,在昭仪娘娘身上似乎有一种怪味。
“是因为这种味道惊扰李妃的猫?”卫芊猜出大概,知道背后有人捣鬼,但事不关己,闭口不言。
旁边几个宫女见二妃差点打起来,赶忙上前拦架。
李昭媛喘息之后看向卫芊:“妹妹你评评理,若是你家貂儿害了人,莫非要你来顶罪不成?”
“……”卫芊没吭声,这种事情居然还能牵扯自己?
“妹妹不在场,不好言论。”卫芊撇清干系,就见二人又吵起来。
邓昭仪不依不饶,李昭媛也怒火上头:“畜生虽通人性但终究不是人!你打死本宫的猫儿不说,居然还想本宫给你陪葬?那当年你姐姐的死,你怎么不去陪葬。旁人不清楚,难道本宫还不清楚,若非你暗中下药,你姐姐当初怎么会一尸两命?”
“呯——”司徒昀霍然起身,陈太后脸色也变了:“李妃,你刚刚在说什么?”
李昭媛自知失言,脸色变了几变,索性豁出去了:“妾身说她这是报应,当初害死邓姐姐和姐姐肚子里的孩儿,如今上苍给她报应,让她有儿子也生不出来!”
“你胡说!”邓昭仪声音有些颤抖,赶紧在皇上太后面前解释。
司徒昀一把将她推开,上前提着李昭媛:“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昭仪的姐姐,邓侧妃是司徒昀第一个女人。虽说不上刻骨铭心的爱恋,但对她总有一份特殊情感。更别说她最后怀了儿子,那是司徒昀第一个儿子,结果还没出生就走了。
对那个孩子,当初还是王爷的司徒昀记忆尤深。本以为是那些兄弟们搞鬼,难道是自己身边人?
要知道,之所以司徒昀偏爱现在的邓昭仪,很大一部分缘由便是移情。就连刚刚邓昭仪找司徒昀哭诉,也拉着自家姐姐的名义。
“妾身了解不多,但知道邓家姐姐身子无恙。”李昭媛冷笑:“陛下仔细想想,在邓家姐姐去世之后邓妃行事如何。趁着姐姐尸骨未寒,直接爬上床,哼!恐怕这都是早早想好的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