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歧见说话的是单飞,暗自叫苦,心道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时候出来做什么?他对巫灵儿很是爱慕,对单飞一直如同子侄般,只有爱护,但他早知道单飞的本事,暗想单飞恐怕都过不了梁宽的一个照面,这时出头不是自找死路?
单飞却是看也不看梁歧。
他决定的事情,就要想办法做到,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
马延本有分哂笑,可见单飞坦然自若的模样,略皱了下眉头,随即招手笑道:“我还是没有听见,要不……你上前两步说说?”
他手按刀柄,心中暗恼,但笑容不减。
单飞上前几步,一直到了马延身前才道:“我是说……你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
马延一怔。
有寒风疾起,斩的却是单飞的脖颈。鹰眼之人出手,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架势。
梁县令神色骇然,梁宽等人更是想要提醒,可连话都没有来得及出口。
一刀砍空!
鹰眼之人一怔,他见事情麻烦,偏偏有单飞出头,早存了杀鸡儆猴的念头,这一刀本没有留手,哪想到刀到单飞脖颈时,单飞突然不见。
消逝如风。
转瞬间,有一只手抓住鹰眼之人握刀的手腕。
手腕剧痛。
弯刀掉落。
鹰眼之人自负眼力,竟没有看到单飞如何消失不见的,可在单飞抓住他手腕时,还是断喝声中,挣脱单飞的手腕,顺势一把抓住单飞的衣领。
草原之人,骑术射术、刀术摔跤本是每个人必备的本领,他那一刻终于知道单飞的危险,不求杀敌,只想先将对手摔开去再做打算。
他怒喝声中,手上发力,脚下飞盘,早算定能将单飞凭空摔出,没想到陡然间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竟然飞了出去。
砰的大响。
鹰眼之人重重撞在墙壁之上,有飞灰散落,鹰眼之人只感觉背心如裂,胸口发闷,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可他生性剽悍,虽然喷血还不忘记鱼跃弹起,就要冲过去,陡然怔住。
弯刀已在单飞手上,马延手上青筋暴起,腰间单刀只是拔出尺许,但再没动作,只因为单飞手中的弯刀,已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看着鹰眼之人,单飞笑笑:“你方才用了几分的气力?”
鹰眼之人嘴角溢血,双眸通红,听单飞用他方才傲慢之语反问,一口鲜血差点又喷了出来。
堂中静寂。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单飞。
梁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田蒲虽有意料,但还是吃惊单飞能轻易做到这点,田元凯更是心中激动,暗想单飞就是单飞,当初独斗黑山军两大高手,如今轻而易举的制住马延,擒贼擒王,单飞武功高明还在其次,能这快的掌握局面的主动,那可是大将之风。
有掌声响起。
众人扭头望去,见到那带剑的年轻人在抚掌,不由一怔,暗想这人和马延一伙,怎么看到同伙飞出、马延被制,反倒这般举动?
“好身手。”那带剑的年轻人笑道:“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身手了。”
单飞盯着那年轻人的举动,只是道:“多谢夸奖。还要烦劳阁下去知会袁大将军,我等要和马将军商量涉县百姓何去何从,不日必有答复。”
方才马延拔刀、鹰眼之人杀气满怀,单飞早看在眼中,见马延满是杀机,他却正好将计就计,靠近马延,拿下马延。
鹰眼之人一刀虽快,可单飞早在他出刀那一刻就有感觉,轻易避开。在鹰眼之人使出摔跤之法的时候,单飞不会摔跤之术,但摔跤必须要发力,无论对手如何发力,怎复杂过他在涡流中领悟的力道?
对于多种涡流的复杂力道,他都能清晰辨认破解,鹰眼之人的发力方向对他来说自然了然于心。
他只是顺着那股力量甩了出去,如同破解涡流离心之力般。然后他看着鹰眼之人飞出去,顺手取了鹰眼之人掉落的弯刀,再架在马延的脖子上。
一切看似如闲庭信步般轻易,但若没有那半年来少眠不休的磨练,又如何能够信手做到这种地步?一想到这点,单飞向晨雨望去,只望见那关切的眼眸。
收回目光,单飞看着那带剑的年轻人,静静等他的答复。
他没下杀手,不止因为他是和平爱好者,更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止关系他一人。他不做则已,要做就要考虑的清楚明白。
他没把握制住面前的五人,尤其是这带剑的年轻人,他必须占领主动,只为涉县的百姓。
当初他面对孙轻、雷公之时,均是无所畏惧,可不知为何,他只感觉眼前这有些孤傲落寞的年轻人,远较孙轻和雷公加起来还让他戒备十倍。
带剑的年轻人看了单飞良久,缓缓道:“还未请教阁下大名?”他本很是自负萧索,实在因为他有着自负的本钱,但这一刻终于有了些振奋之意。
“单飞。”单飞心中有些不安。他不是怕,而是感觉局面并未如他想的那么简单。
“檀石冲。”带剑的年轻人回了句,见单飞不为所动的样子,补充了一句,“冥数檀石冲!”
单飞微怔,不明白这五字的含义,田元凯长眉一皱,田蒲已失声道:“你是冥数出来的?”
檀石冲微微一笑,露出口雪白如狼的牙齿,“他不知道,你总算知道。”
田蒲心下骇然,握刀的手忍不住有些发抖。
单飞这次倒真的不明白田蒲怕什么,就听田蒲又道:“檀石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