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一迈进有佳茶楼,仟吴便传话给沈晗月了,按理,他应该还遣人向楚曜禀报才是。
沈晗月面不改色,依旧品着千里飘香,既来之则安之,难道还要像先前那样不知所措吗?
“既然曦哥哥来,我理当下去拜见才是。”沈晗月与崇王之间的事情,安宁郡主哪可能知晓,作为徐皇后的义女,还是两派都讨喜的人,想要下去拜见,那是再自然不过的。
沈晗月颌首浅笑:“其实我在这边,下去拜见也不是,不下去又有些说不过去,既然他在大堂坐着,咱们装作不知岂不更好?如若你去请安,我在这边端坐着……”
这话说得实在,怎么说,崇王也是外男,安宁郡主去拜见,作为未来太子妃的官眷小姐的确有着左右为难的顾虑。
安宁郡主理解沈晗月,笑道:“说的也对,咱们当做不知道便好。”
沈晗月见她没有坚持,笑指着旁边棋盘道:“要弈棋么?”
“好,曦哥哥是棋痴,我的棋艺便是与他学的,咱们来一局,我可不让你,输的话,你可要让太子哥哥好好教你。”
“少说大话,本事要拿出来才行。”沈晗月已经坐在棋盘边,拈起黑子直接落下。
不得不说,安宁郡主的性子豪迈直接,下起棋来也是直截了当,迂回战术什么的都很少运用,沈晗月心叹,看路子,崇王的所教的棋艺哪是这样的?毕竟以崇王的性格,沈晗月就算没甚接触,也知晓并非光明磊落的主。
不过沈晗月可不想削去安宁郡主的自信,反正打着太极,这一局下了几百手也没分出胜负,当然,安宁郡主并不知晓她是有意让着的。作为打发时间的消遣乐子,待这一局以沈晗月险胜结束时,天已黑了。
“终于下完了,咱们水平相当,下一回可不让你赢,咱们约好过几日再战!”安宁郡主一边收着棋子一边道。
“郡主说着算,只是咱们没有用膳,我是不饿,郡主是要回府还是直接这边随便吃点?”
“喝茶已经喝饱了,直接回府吧!”安宁郡主起身拉着沈晗月,二人甚是亲密的走出雅间,走下楼去。
仟吴随在后头,小声道:“崇王还在楼下,月小姐是……”
仟吴之前破了崇王的相,此仇自是不共戴天,但崇王至今没有上楼找茬,可见今日的他是沉稳的,没打算前来惹事,但一直坐到现在,也是非要见到自己不可的架势,基于这样,沈晗月又何必再躲着他呢?难道真像先前那样,怕着他么?
“如果他还在下面,那么我与安宁郡主准备离去,拜别一下倒也无妨。”沈晗月悠悠道着,令仟吴窥探不出真实想法,仟吴心里琢磨,此事早已禀报太子,既然太子没有回应,便是让月小姐自行做主。
语间,一行人已经过了楼梯转角,一眼便望见临窗而坐的崇王,他独自端坐在正中央的八仙桌前。
沈晗月掠了掠大堂四周,竟是空无一人,与平日的有佳茶楼的热闹很是不同,显然是崇王包下了整个茶楼。
要清净,为何不去二层雅间?反正别扭加古怪是沈晗月对他的定义。
“曦哥哥,您来这里许久了?”安宁郡主装作不知地问出一句。
崇王如何不知这是她的随口一句,毕竟后头跟着太子的右卫率——仟吴。想来他一进到这里,这个侍卫就已经张罗了一切,而那颗警惕的心,也已经提到嗓子眼许久了吧!
崇王嘴角微微扯了扯,面颊上的伤疤令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安宁郡主也是对他这伤疤的来历很是疑惑,但也不好多问,便笑道:“我们准备回府了,就不叨扰曦哥哥在这品茶了。”
“你先出去,本王有几句话要对月小姐说。”崇王自打破相后,似乎更加傲慢了,以前也不会这么不待见安宁郡主的。
安宁郡主有些尴尬,沈晗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掌道:“郡主在门口等我一下,崇王殿下定是有事要说。”说着,沈晗月又将视线落在仟吴身上,轻声道:“男女大防,筱慧与仟大人不妨就在一旁守着,也好避嫌。”
沈晗月泰然自若的样子令崇王的面色微变,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无法忽略的漠视,不管是他的出现还是未曾露面,都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她当真那么绝吗?最大的报复便是无视,不管他怎么做,她都不在乎。崇王楚曦心如刀绞,却不得不落座,为沈晗月斟上一杯茶。
安宁郡主已经步上门口停着的马车,等着沈晗月上车后问个清楚,她觉得,沈晗月与曦哥哥之间定然不简单,但是又说不上来,总有一股子诡异。
沈晗月见仟吴没有言语与阻挠,这才坐在了崇王的对面,没有执杯饮茶。
对于这个举动,崇王在意料之中,既然厌恶至极,又怎么会去动他为她倒的这杯千里飘香?
崇王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言道:“近来你的动作不小,样样都针对我,不惜让沈家的家业血本无归么?”
沈晗月嗤笑一声,心知他说的是自己最近一直打压的那个华国刚崛起的财团,看来这幕后老板当真是崇王楚曦了。对于这点,沈晗月并不意外,也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崇王殿下的手段了得,用罂粟敛财,身为华国权利顶端位置的你……觉得妥当么?”沈晗月双眼的鄙夷没有掩去,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楚曜,因为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只能默默断去他的路子,将那些已经有毒瘾的人藏起来私下戒毒,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