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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从两侧树林里突然冒出来的“援兵”,阿福难免有些懵。
这些人衣着全都破破烂烂的,大冬天的大多都还穿着单布衫,脚下更是穿着草鞋,有不少人甚至连草鞋都没有,就那样光着脚板,还有他们手中的武器,大多是汉阳造步枪,要不就是前清的老套筒步枪,甚至于还有火铳。
阿福就看到一个瘦得跟豆牙菜似的小孩,打完一枪之后,就手脚麻利的从枪口往枪管里装纸包的火药,然后用桶条压实,尽管年幼,可那小孩的动作却是无比的麻利,显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参战了。
当然也有一挺机枪,一个身材魁梧得跟李海有的一比的壮汉,抱着一挺仿捷克轻机枪在那里疯狂扫射。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阿福脑子里浮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些人显然不是国*军,便是川军,也没穷苦到他们这份上。
阿福正满头雾水之际,一个身材娇小却英气逼人的姑娘已经到了他近前,问道:“你们是不是暂编七十九师的人?”
阿福便愣愣的点了点头。
“谢天谢地,总算还不是太晚。”姑娘舒了口气,又对阿福说道,“那啥,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你赶紧带着你的弟兄撤退吧。”
“撤?”阿福环顾左右,神情一片惨然。
就刚才,最后剩下的俩残兵也已经阵亡,现在,全排除了押解军火前往河岔口的那几个人,剩下的人,包括排长黑七在内,全死了,死得就只剩下他一个,这时候,他哪还有脸撤退?丢雷老母,跟狗曰的小鬼子拼了!
当下阿福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跳起来。
然而不等阿福动冲锋,那姑娘便一步追上来,反转镜面匣子,一枪柄砸在阿福的后脖颈,阿福立刻呜咽一声,软软的瘫倒下来,不过他的意思却仍然保持着清醒,只见那姑娘将他放在地上,然后吩咐那个山一样的壮汉:“大兵,你把鬼子引开。”
“是。”壮汉应一声,抱着机枪大吼,“一小队,二小队跟我走。”
再然后,阿福就感到自己被人背起,开始摇摇晃晃的前行,枪声却逐渐远去。
阿福很想叫背他的那人把他放下来,他要打鬼子,他要跟鬼子拼命,就是死,他也要跟七哥和弟兄们死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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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南通的鬼子再没动进攻。
徐锐却没有闲着,带着老兵四处巡视。
“营座你看,地道已经挖好了。”李海领着徐锐来到一口井边,然后指着井口,颇有些得意的说道,“地道的出口开在井里,够隐蔽吧?小鬼子就是神仙,也不可能找着。”一边说着,李海一边已经跨过井沿,顺着打水的车轱辘滑了下去。
从昨晚开始,独立营就开始在码头边上找地开挖地道。
很凑巧的是,从废墟里找到了几家铁匠铺,家伙不缺。
今天早上,既便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李海和他的暂编2连也始终没参加战斗,而是一直在挖掘地道。
片刻之后,井底下便传来李海的声音:“营座,你们也下来吧。”
徐锐和老兵便也顺着车轱辘滑到井底,却现井底竟然是干的。
在井壁的沿上,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口子,弯着腰钻进这个口子,里面却是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狭窄甬道,顺着甬道往前走大约十米,眼前空间便豁然开朗,却是个颇大的空间,至少藏下百十来人一点问题没有。
徐锐嘿然道:“大海你行啊,一晚上时间居然就挖出了这地道?”
“其实也不全是我们挖的了。”李海挠了挠头,又道,“这不,营座你不是说地道要尽量靠近南通码头,还要足够隐蔽么?所以我就找着了这口井,心想,在这口井底下开挖一条地道不正好满足营座你的要求?结果我下到井底,你们猜怎么着?”
老兵摸了摸明显经过夯实的四壁,哂然道:“结果现了一条现成的地道?”
“营副你咋知道?”李海瞪大眼睛,又道,“真特妈巧了,我下到井底,却现井壁上原本就被人挖出了一条地道,而且直通到这里,这地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挖的,倒省了我们的事了,营座你们瞧瞧,藏上百十号人绝没问题。”
徐锐轻嗯了一声,又道:“不过,还是要多挖几条地道,多藏几处伏兵,这道理跟放火一样,多点几处火头,火势烧得就快,我们也只有从多个方向同时起进攻,才能更快的给鬼子制造更大的混乱。”
李海便连连点头。
离了码头,徐锐又带着老兵来到泥山顶上。
在泥山背对长江的反斜面上,离山顶不到五十米远有一块平地,方圆约五十米,地势开阔,射界良好,这里便是徐锐选定的重机枪阵地。
如果把重机枪加在这块平台上,长江上的鬼子舰炮根本就威胁不到,到时抢滩登6的鬼子就只有被残酷屠杀的份。
老兵站在泥山的山顶,看看反斜面上的平台,再看看前方浩渺的长长江面,说:“老徐我必须得承认,你的整个计划充满非凡的想象力,但是需要的前提条件却太多,其中只要有一个前提条件没有得到满足,立刻便会前功尽弃。”
徐锐两手掐腰站在山巅,淡然道:“那你觉的,有哪个条件难以达成?”
老兵摇了摇头,沉声道:“我觉得,你不应该问我有哪个条件难以达成,你应该问,有哪个条件能够达成,说实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