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安慰的话听在少皇耳中却是刺耳。少皇狠狠瞪了苏浅一眼。一枚冷箭射来,少皇就没有出手,身子稍稍一偏,冷箭直指苏浅背后。
楚渊无奈出手,将泛着冷光的箭用凤羽剑轻轻一拨,箭便调转方向,朝着来路又回去了。
苏浅虽一路不曾出手挡一挡身边的冷箭冷枪,奈何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却眼亮,一扭头瞪着上官皓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你就是小人。”
楚渊极其赞成:“浅浅这句话说的真乃良心话。”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苏浅在前面翻了无数个白眼。
楚渊张口结舌:“我是得有多冤枉。上官陌去向我求助,我不能在三军面前和他握手言和,更不能让上官屠晓得我的真实想法,还不能按着自己的心意对他不甩不问,我硬是硬着头皮装成个见死不救的坏人,我这留给世人多大的诟病哪?不但受了这等委屈,还一路飞驰来救你脱困,连命都不顾了,却得你这么一句,浅浅,卸磨杀驴也不带这么利索的,你这还要利用我去救上官陌的。”
“你不是说你不救吗?”
“好,纵然我内心里十万个一百万个不想救他,但我是要去杀上官屠的,这件事我去做了不就等于救了上官陌?”
苏浅想说一句这两件事性质是不一样的,但她也晓得其实楚渊的立场不救上官陌是应该的,况她也的确需要他的帮助,此时得罪他,对她一点好处也无。
苏浅绷着嘴巴没说话。
楚渊瞪视着她孱弱的后背,磨牙的声音清晰可闻:“浅浅你是不是在检讨自己,这个时候果然还是不能得罪我的?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我的立场,其实是不应该救上官陌的?”
“和你说话真是没意思。”
苏浅耳根发烫。
片时便杀到祭司卫队特特为上官陌准备的剑阵面前。黑压压全是人影,明晃晃尽是剑光,看不见上官陌在什么地方,却能看见绿涟剑的碧光。
苏浅气得牙根痒痒,咬牙道:“真他娘的欺人太甚!万余人打一两个人,还要不要脸了!”她气愤的往袖中摸武器,摸索半天,没摸到什么,才想起这是高幽的衣衫,她的武器绿漪剑和烈火锦也早已遗失在上官陌的太子府中。
气愤的苏浅目光往周围踅摸了一圈,在地上发现一块石头,弯腰便将石头捡在手中,掂了掂,卯足劲,拉开架势,准备往人群里掷,架势拉了半天,扯过来楚渊的手,往他手上一塞,道:“扔不动,你来扔。”
“干嘛?直接杀进去不就好了?”楚渊疑惑地望着她。
苏浅坚持:“你给我扔一下,说不定就砸死一个半个的,好泄一泄我心头之恨。”
楚渊嘴角一顿抽。掂了掂石头,拉开了架势,奋力一扔,石头嗖一声飞了出去,直奔剑阵。
一声巨响传来,石头落地,没砸中人。
苏浅嫌弃地看着他,“你还能干点什么?”
“唔,”他将手上的凤羽剑掂了掂,“杀人。”
“你?”苏浅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楚渊疑惑地看着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点头:“还行。”
苏浅忽然正色,道:“表哥,这个阵,待会儿若是破不了,你就赶紧跑吧。上官陌特特去找你,你该明白他的意思。你不该来趟这一趟浑水的。”
楚渊蓦然沉默。
上官陌去找他是个什么意思,他何尝不知。上官陌并非是要他来救苏浅的。他是要他按兵不动伺机夺这天下的。
上官陌是早就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的。
楚渊不是不晓得,这天下不能交在上官屠的手上。但他也不想这样白白接受上官陌的好处。虽然他晓得,当初上官陌和他的父皇有约定,有生之年绝不和他楚渊争这天下,但他从未将这个约定放在心上过,也不打算让上官陌去兑现这个承诺。他楚渊虽非君子,但也不是靠祖荫靠趁人之危上位的小人。
他若要这天下,便不会让自己留下诟病给世人。
况且,苏浅,虽然九颍河畔已与她割袍断义,但断得了袍子断不了心里对她的牵挂,他无论如何也是要来救她的。
楚渊望着苏浅有点发怔。苏浅这等通透的人,上官陌飞身上城头对他父皇使出绿涟剑的时候,她怕是便已明了上官陌的想法。如今,上官陌的想法,不管对与不对,她都是会依从他的。
“浅浅。”楚渊欲言又止。
“嗯?”苏浅挑眉。
凝神要倾听楚渊说什么之间,身子蓦地一僵,苏浅便不会动弹了。上官皓月从她身后转出来,蹙眉看着她,嘴角却是挑起的,道:“浅萝,点了你的穴道也是不得已,你现在这个样子,忒拖后腿。”
苏浅横眉怒目瞪着上官皓月,“上官皓月,快解开我的穴道,否则,咱们没完!”
上官皓月嘴角一挑:“倘或我能活着出来,定由得你和我没完。”
“表哥!”苏浅又急又恼。
楚渊耸耸肩,轻笑:“上官少皇的手法我未必解得开,浅浅,上官少皇说的对,你还是不要拖我们后腿了。”
苏浅磨牙:“哪个拖你们后腿了?混蛋,快解开我穴道,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苏浅心里晓得她实在不能怎么样。这两个人,素日奈何不得她,但她也奈何不得这两个人。
她试着运功冲开穴道,然正如楚渊所说,上官皓月手法独到,不是什么人都能解得开的,况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