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万天鹏痛哭流涕,不似作假,诸派弟子心中一叹,暗道:“如此结果,也不失为最好的结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多数人心中存善,也希望看到如此结果。是以,看万天鹏越走越近,也未怀疑。
万天妖更是大叹一声,念起兄弟情义,道:“我早已有心将谷主之位传你,你又何必心急?”
万天鹏痛哭道:“兄弟知错了,请大哥原谅。”一边下跪,一边往其身上扑去。
万天妖忙松开长靖真人,举手相扶。
可就在这时,一柄明晃晃匕首突然出现在万天鹏手中,瞬即向万天妖腹部刺来。
由于二人离得甚近,当万天妖看到时,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勉强向后急仰。可是,重伤之下,其反应速度大降,根本闪避不及。
外人感到异样,但是无法看到其中状况,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而且,以众人的身手,也无人能够及时来救。
万天妖已清晰地感到匕首传来的寒意,不禁升起一股绝望之意,脸色瞬间煞白,悔恨再次错信了此人。
万天鹏则一脸狰狞。对其而言,唯有杀死万天妖,这些妖家弟子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造反。
然而,就在这万般危急之际,万天鹏突然一声痛叫,忍不住伸手抱头。痛彻心扉,这一剑便忘了刺下去。
“灵魂攻击?”万天妖又惊又喜,忙抽身急退,“难道是鬼家之人救我?”
待万天鹏回过神来时,其早已躲在一丈开外,避过了一劫。
万天鹏见机会已逝,又恨又怒,顿时回头望向肖逸。他曾见肖逸用过灵魂之术,倒不像万天妖,错将救命恩人想成了鬼家之人。
其眼神怨毒之极,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了。可是,面对肖逸平和不波、无懈可击的神情,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肖逸先开口道:“二谷主,我听闻妖家之人说一不二,宁死不屈。你这等卑鄙行径,已违背了妖家之道,还如何做的了妖家之主?试问在场众弟子,还有谁敢跟随于你?”
妖家之人性情耿直,不喜欢拐弯抹角,自然也看不上阴谋诡计之人。
众弟子之所以跟着造反,只因听信万天鹏之言,言道万天妖有违妖家之主本分,难以带领妖家壮大。而见了万天鹏行径,忽然发现得此人也与妖家之道大相背离,不禁开始怀疑造反是否正当。
此刻,又经肖逸一提醒,更觉得其言行不一,难承妖家大道,心中波澜大起,动摇不定。
万天鹏环顾四周,见了众弟子犹豫不定的神情,顿感心惊。他在妖家素有智囊之称,可是与揣摩过纵横之道的肖逸相比,却又差的远了。眼看局势将变,心头急切,却是空乏良策。
这时,忽闻有人哈哈一笑,道:“好一个笑话!这里的妖兽和妖家兄弟皆是因你而死,你却反过来指责妖家之人,试问,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众妖家弟子闻言,登时一愣。
只听那人接着道:“你害了这么多妖家性命,还试图迷惑妖家兄弟,你以为,妖家兄弟就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吗?”
众妖家弟子猛然大悟,暗道:“是啊,若不是此人,我们又怎么死这么多兄弟和妖兽……”其看向肖逸的目光立时增添了无限怨恨。
妖家弟子本来就不善计谋,被人如此一引,思想登时又波动起来。
那人尤不罢休,继续道:“肖逸乃是儒家后人,但是为了窃取道家功法,不惜以乞丐身份进入道家修行,而后回归儒家之后,又因夺取门主之位不曾,将上任儒家门主杀害。此等不忠不义之人的所言所行,怎能令人信服?”
肖逸兼具道、儒两家身份,本来就令人存疑。被此人故意往歪处一带,更是加深了疑虑。
此言就好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众妖家弟子听罢,登时态度大变,纷纷嚷道:“如此无忠无义之徒的话怎能相信,他在故意挑拨我妖家,大家一起上,杀了此贼!”
一时间,群情激奋,跃跃欲试。肖逸刚刚搏回的优势,转眼间被消灭殆尽。
肖逸见状,暗叫不妙。其纵横之术虽然远胜万天鹏,但是与当前之人相比,又差的远了。他盯着那人,不禁沉声道:“孙伯约,你鬼家也要参与这等不义之事吗?”
来人正是鬼家孙伯约。其不知何时已进了大殿,身在房梁之上,开口之后,才缓缓落下。
孙伯约来到肖逸近前,微笑道:“不义之事?能说出此话者,足见其心志还不成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罢了。”
为了消除其言语对妖家弟子的影响,其言语故意打压肖逸。顿了顿,环顾四周,朗声道:“自古成王败寇,谁最后取得了胜利,谁就是正义一方。今日,我们若胜了,我们便是除去妖家罪魁祸首的正义之师,将名载史册;但如果败了,我们就是造反的匪徒,遗臭万年。名载史册,还是遗臭万年,兄弟们怎么选?”
“名载史册!”话音一落,众生激愤,群声鼎沸,声如浪潮。
孙伯约短短几句话,不仅将刚刚因被肖逸挫败而形成的阴霾一扫而空,还将士气提振到了前所未有的高点。
刚才,肖逸施展五行之法,主要抽取了妖兽体内的阴阳之气,对众妖家弟子的伤害并不大。此刻,群情涌动,一股无形的精神之气在妖家弟子身上流转,使其潜力尽出,劲道倍增,比之初战之时还要强盛。
诸派弟子见状,个个脸色凝重,感到前途渺茫。
肖逸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