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芬闭着眼嘀咕:“你就是看人家不顺眼。要我说,这男人要貌有貌,要财也有财,小闲也真厉害,能把他拐回家。”

林青洋呵了一声:“那男人看起来位高权重,怎么也不像会喜欢我们家小闲。”老祖宗说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还是很有道理的,家里的情况他自己清楚,也就是普通人家,放到古代就是布衣之家、平头百姓。

他不指望视同己出的外甥女嫁入豪门,造福娘家人,只希望她这辈子平安顺遂就好。可是小闲的性格飞扬跳脱,这男人看起来却沉凝若山,不似她能驾驭。就算这男人同她成婚,此福能长久么?

不同地位、不同阶层的两个人,怎么能琴瑟合鸣?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因为站在高处的人,眼中所看、心中所想自然和旁人不一样。小闲能跟得上他么?

他忧虑道:“毕竟我们才见过他这么一回,怎知人品好坏?”自家丫头年纪小,莫要被这人骗了吧?

钱少芬嘿了一声:“一见你面就掏心置腹的人,你也瞧他不起罢?”

林青洋点头:“那倒是。”

“所以你这人最难伺候了,说不定人家就是情投意合。”钱少芬不耐烦了,“睡吧,别吵醒了小瑞。”

风雨声其实甚是催眠,他两人说了这么一会儿,也就各自睡着了。

也不知迷迷登登了多久,天边突然炸出一记空前的响雷,把整座房子都震得颤颤不已,木头窗棂更是咯咯作响。

屋里三个人被一下炸醒。

然后,头顶上就传来了古怪的声音。

小瑞还在揉眼,林青洋的脸色就变了,变得铁青,突然对儿子道:“你今晚还有任务没完成吧?”

林瑞茫然:“什么?”

林青洋伸手往他床边一指:“那个。”

林瑞一下记起来:“对呢!”

林青洋又指了指头顶:“还不快去!”

林瑞夺门而出,蹬蹬蹬往楼上跑去。林氏夫妇就听到他砰地一声拧开了宁小闲的房门,兴冲冲地叫了声“姐姐”,后面的话却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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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密切注意楼上的动静。过不多时,林瑞又跑了回来,向父亲道:“报告,圆满完成任务!”

林青洋目光闪动:“你吵醒姐姐了?”

“对呀。”他嘟着嘴,把脑袋侧过来给父亲看,“她很生气,拧了我的耳朵。”

“她房间就她一个人还是?”问出这话,林青洋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林瑞眨了眨眼:“那还能有别人?”

林青洋顿时松了一口气。宁小闲的屋子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若再多一个人出来,林瑞不可能看不见。再说风雨停顿之后,除了林瑞上下楼,就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了。

方才那几声,大概是楼板的余颤吧。

钱少芬背对他重新躺下,哼哼道:“疑神疑鬼,现在满意了吧?”

林青洋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疑心过度,不过还是问了句:“你自己的房间,撒了没?”

“没呢。”林瑞摊手,掌心还有几枚蚶壳,“我房间从里面反锁了,叔叔大概在睡觉。”长天威势太重,他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连敲门都不敢就下来了。

林青洋这才放心。

……

楼上宁小闲当然能听到这几人对话,气得牙痒痒:“这小鬼,居然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金蛇自她手腕上滑下来,落到枕头上缩成一团。

只看这动作,她就知道他生气了。和自己的新婚妻子玩些心跳小游戏,那叫情|趣,可是这么躲躲藏藏却不是他的作风了,尤其那小鬼方才撞门而入,趴到床下播撒蚶壳,好生莽撞。此番必是楼下那两人授意,在他面前玩这种小伎俩,若非他们都是宁小闲的长辈,现在焉有命在?

哪个男人这般中途被打断,都不会爽利的。宁小闲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怒气蓬勃,哪敢正眼看他,低声道:“我们这里的习俗,蚶壳吃完要留下来撒到床底下的,来年才有财运,这叫蚶壳钱。”

小金蛇动了,把自己绕得像盘蚊香圈,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她。

他不能把这房子拆了,也不能把楼下那三个人吞了,只能徒生闷气。

她身上也觉空空落落,难受得紧,不过依旧俯下身,在蛇头上亲了一口以示安慰:“莫生气了,回头我想办法补偿你就是。”像他这样的神兽,在南赡部洲向来是横着走的,就算面对天道,也从来不曾低头。可是他这趟跟着她回门儿,的确是处处强拗着自己的性子配合她。

难为他了。

金蛇不理。宁小闲又轻声细语说了几句好话。

他二人向来亲密无间,互有感知。他虽然没有表态,宁小闲却知道这傲娇的家伙其实态度已经软化,只不过还憋屈得紧。这时夜深人静,除夕夜也不宜外出,所以两人也不好再作甚勾当,她将金蛇放到自己手腕上缠好,盘膝坐到地上,从床下拖了个箱子出来。

金蛇一低头,望见箱子里都是些不起眼的零碎,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小时候收集的。”她耸了耸肩,“以后见不着了。”

箱子里有一摞旧照片,几个手工的小摆件,几个劣质的头花,录音磁带,多数都是无用。她拿起最顶上一张照片看了好久。金蛇懒洋洋瞥了一眼,照片已经泛黄,上面却是一对男女,面带微笑。

“你父母?”这对男女面貌普通,和宁小闲完全不似,难以想象生出来的女儿这般慧


状态提示:第1977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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