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属撞击的声响所惊动,骑士惊愕的放下眼前的地图,看向前方。
将目光下移,雪地上躺着的那支猎龙大箭触目惊心。飞快收起地图,骑士焦虑的跑向疯狗身旁:“刚刚怎么回事?”
“靠,老子还想知道呢。”咬下一大口饼干,疯狗恼怒的踢开一滩雪,捡起了那深插入雪地的飞刀:“我说嚼饼干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咋那么不对劲呢……就像是什么尖锐的玩意儿在高速飞过来一样。”
“等等……然后你就扔了个飞刀出去,躲都没躲?”骑士完全没理解塞雷斯亚那癫疯般的思维。
“我干吗要躲?”塞雷斯亚以同样难以理解的表情看向骑士:“明明一把飞刀就能撞下来的玩意儿,犯得着花那么大力气?”
“你都知道有危险了,那飞刀万一没扔中、或者没把它撞下来怎么办?!”骑士恼怒的大叫。
“哪那么多万一啊!烦不烦?”疯狗眯起眼睛:“不过说实话,转过身后我根本没看到猎龙箭往这边飞。要不兴许还会考虑躲避一下。”
“没看到?”看了看周围略显稀薄的雪雾,骑士皱起眉头:“那你耳朵可真够好使的……离那么远都听得见。”
“我耳朵确实好使,但没看见可不是因为离得远。”疯狗又咬下一口饼干,拎起那只大箭:“是因为……这玩意儿隐形了。我没说错吧,露莎?”
“嗯。”搂紧团子的露莎稍稍抬高兜帽,露出半边脸来:“我看见了。在被飞刀击落之前,它都是隐形的。”
“隐形……”骑士震惊的盯着那支足有一米长的巨箭:“射出它的人,应该就是入侵寒雪堡的那名猎龙者。”
“不太可能。”用脚尖踢动箭头,疯狗无比怀疑的说道:“那时候他的箭可没隐形吧?”
“对。”露莎点了点头:“要是那时候他也把箭隐形,我和姐姐就会在空投古拉丹之前被射中了。”
“所以正常来想,这应该是另一个家伙。”塞雷斯亚眯起眼睛,指向道路旁的树林:“按照箭矢飞来的声音和坠落前一刻的角度,那猎龙者应该就在那儿――当然,现在肯定跑了。”
“可他为什么只射一箭?”骑士困惑不解:“还有,把这理解为伏击也说不过去啊。”
“射了就跑,谁知道怎么回事?”疯狗将剩下的饼干全扔到嘴里,扭过身子:“总之,看这支箭的轨迹是冲着我来的。”
“之前寒雪堡那个猎龙者不就神出鬼没的?从来没让人看到他的样子。”疯狗眯起眼睛,将那支箭往地上插了插:“想做到这点可不容易。光是那把大弓就一人高……更别提身上背着的箭筒。”
“之前德尔诺认为,猎龙者和b法师是同一人。”骑士插了一嘴:“但这家伙怎么盯上我们的?总不可能是凑巧路过。”
“骑士……同一人的这种说法,别告诉我你还真信了。”疯狗不屑的斜过眼睛:“至于怎么盯上我们……咱们刚干了那么大一票,你给忘了?”
“号角。”攥着腰间那只号角,露莎的语调胆怯无比:“应该是因为它。”
“能让大范围内听到的人被腐化,确实危险得很……”疯狗沉思片刻:“露莎,把它给我――现在就得销毁它。”
“等等,这样不好吧?”骑士慌忙拦住凑近的疯狗:“这种重要的东西应该带回永冬城,然后再……”
“然后再怎么着?”塞雷斯亚眯起眼睛:“骑士,你思维能不能别这么死板,一有事马上找组织?我问你话呢,带回永冬城之后,又能干什么?”
“这……”骑士被疯狗噎得说不出话来:“把它封存起来,再查阅文献什么的。”
“封存起来,然后等着腐化者来抢?至于什么狗屁文献,回头再查也不迟。”疯狗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么大年纪了,能少天真些吗?”
“好吧,也有道理。”想了想,骑士无奈的表示妥协:“我来销毁它吧。”
接过露莎手里的号角将其放置于地面,蹲下身子的阿努斯恩举起盾牌,猛地砸向它。
号角徒然碎裂,一阵凄厉震耳的惨叫声猛地从中传来,无数黑烟徐徐冒出。骑士惊愕的退后开来,险些被黑烟击中。
踉跄的起身,阿努斯恩难以置信的盯着黑烟;伴随着低语声,那一度相见的暗蓝色虚影逐渐浮现于烟雾之中,又伴随着黑烟的消散而消失殆尽。
“看吧?这玩意儿差点就混进永冬城了,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塞雷斯亚瞄着那破碎的号角说道:“按我看,这东西肯定不止一个。能拿着这号角和盾牌,之前那龙骑士肯定是个重要人物。”
“但愿是这样吧。”为了镇定情绪,骑士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掏出地图。
“一直顺着大道走不就能到哨所吗?你看地图干吗?”疯狗倚着树干,斜眼瞧向这边。
“在看东部山区的地形图。那里最靠近黑暗冰川的山脚,应当是最先受到黑冰侵蚀的区域。”骑士抬起眼来,不满的看着那大嚼饼干的疯狗:“顶着风吃东西,冷气不全都灌到胃里了?你胃疼还不注意点!”
“比起那么点冷气,让胃饿着不是更难受?”塞雷斯亚又咬下一大块饼干:“你俩不饿吗?”
“我早上吃过了。”露莎小声说道:“现在饱得很。”
“那养你可真省伙食费。”疯狗咧开嘴:“骑士想说啥,我早就猜出来了――找个背风、有益身体健康的地方再吃。对不对?”
没搭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