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跳下病床,飞也似得向门外跑去。
怀素着急的拿起一件棉外套。急匆匆跟着追了出去,一边追,嘴里一边喊着:“小影,你慢点,刚恢复一些……”
拐进走廊,一个娇弱的身体投进了怀里,带着微微地喘息和女子甜美的体香。
“慕白,你总算来了,我可想你呢!你再不来,我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影儿紧紧搂着席慕白精干的腰身,甜甜的笑着。
“影儿。”席慕白应着,想要推开她,可是她却执着的紧贴在上面,纹丝不动撄。
好像一条八爪鱼,越缠越紧。
“影儿,你听我说,你先放开好吗?我不会走的。”席慕白耐心地哄着她,抬手拉着她紧缠着自己的双臂偿。
自己已经跟子兮发过誓了,要离女子远一些,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如果被她看到了,不知道又会怎么折磨他。
哎,谁让他家那只母的是一个大醋坛子呢!
想到这里,席慕白不禁挽起唇,淡淡地飘出一抹浅笑。
无何奈何的摇了摇头,目光里全是宠溺。
追过来的怀素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看着席慕白眸中宠溺的笑意,误以为他还对影儿有情,眼里顿时氤氲了泪光,喜极而泣。
背过身去,悄悄擦了擦流下的泪水,苍白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眼看劝说无效,席慕白一个倾身,打横将影儿抱起,怀素赶紧过来把棉衣盖在影儿身上,跟在身后,一边抹泪,一边笑。
跟怀素打过招呼后,席慕白站在影儿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怀素拿过杯子,倒了一杯水给席慕白,席慕白接过,道了声感谢,看着怀素说:“阿姨,真不好意思,最近也没有过来看望你们,我的父母去美国治病,我的老婆也出了点事故在医院养伤,实在是抽不出身。”
说到老婆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眸光投向了影儿,深沉且意味深长。
怀素的脸上微微一滞,继而尴尬地说:“没关系的,你太忙就不要过来。”
影儿却依然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沉浸在甜蜜的爱意里。
“影儿,你赶紧好起来,等你好了,我请你去参加我和子兮的婚礼。”席慕白脸上洋溢着笑容,真诚地邀请她。
影儿的面色骤然收紧,一双大眼睛闪着受伤的光,撅起红红的唇瓣,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一副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
怀素赶紧上前用手擦拭她的泪水,心疼的把她拥在怀里。
席慕白见状,不好再多说什么,言尽于此,已是再明了不过了,与其让她对自己还充满幻想,不如早早了断,这样对大家都没有伤害。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影儿有些疲惫,躺了下来,席慕白跟怀素告别。
怀素送他出门,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本是垂头不语,走出大厅,她突然疾走几步,拦到了席慕白的身前。
“席,我……阿姨有话想对你说。”她有些迟疑,不知道这些话到底该不该说。
“请说。”他绅士地笑了笑,暗忱她的想法。
“小影的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也越来越严重,我能不能恳求你,在她有生之年,对她好一些,不要让她带着遗憾离开。”说完,她胆怯地看了席慕白一眼,不再吭声,眼泪却如泉涌般肆意流淌。
“阿姨,我能做的最大的帮助,就是在财力和物力上,只是现在,我已经快要结婚了,我很爱我的女人。”他停顿了一下,面色冷峻,薄唇微抿,眸光清淡。
“我知道,阿姨就是想求你,求你帮帮忙,阿姨是很自私,可是小影她这些年活得太辛苦了,她的心中,一刻也没有忘记你,只是我们……我们真的不该把你们分开啊!一想到这件事,阿姨死的心都有了……”
怀素掩面痛哭,紧紧握住了席慕白的手,手指冰凉,浑身颤抖。
“阿姨,等她出院以后,我给她找最有名的精神科医生,一定会治好她的。”席慕白信誓旦旦地说。
怀素惊慌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你知道了她得的什么病?”
“是的,死亡妄想症,我从韩束那知道了。”
怀素嘴唇颤抖,嗫嚅着,不知自言自语了些什么,扑通一下跪在了席慕白的跟前,伏在地上,不肯起来:“席,阿姨求求你,多陪陪我的孩子,给她希望,就算你要我这条老命,我也豁出去了,你一定要帮她呀!”
扶起怀素,席慕白心中一阵钝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过身,狠了狠心,上了车子。
轰隆隆,车子箭一般冲出了医院,车子里的男子面色凝重,一脸的凄然。
怀素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怎么也挥之不去,他的思绪也飞了起来,回到了那青涩的时代。
“吱……”
一个紧急刹车,席慕白的头重重地撞到了方向盘上,看着前面车距只差几厘米的车子,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已经顾不得头上的疼痛,飞身下车,看了看前面车上的人,一个男子从车里探出头,恶狠狠地骂道:“有钱了不起啊?你找死别拖上我!”
席慕白没有生气,安静地听着车里人的咒骂,一直看着他驱车离开,回过头,后面已是喇叭声乱作一团,他赶紧上车,驾车离开。
回到叶子兮住的医院,发现她不在病房,打听了一下护士,直奔罗清玄的病房找去。
雪白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