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攀上天梯开始至今,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不肯停歇。桩桩件件都给晓带来了很大的改变。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还只是个顽皮叛逆的顽童。而如今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已然成了一个有担当的少年。
他只有十六岁,按理说肩上的担子似乎是重了点,但只要经历过河沙世界的生死考验的人,面对这些就不会那么沉重了。
想来当初被放逐进河沙世界,确实过于残酷。但这对于一个需要快速成的少年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晓的脸上的顽皮和稚嫩减少了许多。多了些硬朗的线条。在夕阳的映衬下,更显的有些男人意味。那是一种气质,经历过催雨打之后依然站在天地间昂然不屈的气质。这气质让那些来往的女弟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有人心惊,因为晓的魔子身份。
有人心动,也是因为他的魔子身份。
时间过去不,晓在那些人的口中有了两种身份,一种是魔子。另一种被成为圣子。人群也被分成了两派。不管哪种都是极端的叫法。其实晓知道他不过是普通的少年,清华山出来的孩子。
但相同的是,不管是唾弃他的还是憧憬他的,都很惧怕。都只远远的看着他。
事情传的很快,整个天云宗和南国的其他小派宗门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几乎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晓的面目也出现了众多版本,有说他相狰狞,满脸横肉的。有说他心慈面软,憨憨厚厚的。
所有的话题里都没有晓的那两道斜插入鬓的剑眉。而听到那个关于卷轴的消息之后,晓的两道剑眉似乎变得更锋利了一些。
晓和北海从后山来到大殿,聊了几句之后。晓就一直站在那里看那些来往的人。人群有的很是惊恐,当然也有人为晓暗暗鼓劲。
从晌午直到暮时,晓整整站了两个多时辰。夕阳西下,他转身走进大殿。暗暗做好了决定。
时间来到灵历万年的第五日,天云宗内许多人逃跑。因为这时的天云宗已经和无敌门撕破脸面。这些人因为恐惧日后的生存而选择了逃离。谣言四起,恐惧蔓延。尽管人们已经早已得知宗门大老清灵晋升洞玄境。
但人们依然觉得天国的仁者不可抵抗,就想当时李三元所说。那是清灵域的一片天,天如果真的要压下来。普通人哪里能够活命。
第六日,混乱依然在继续,宗内有更多人逃走。甚至有谣言说此时归入无敌门会有更好的待遇,而且天书就在无敌门。天国仁者已经开天书授教,之前逃走的很多人都纷纷晋级。
第七日,天云宗关闭山门,禁止外出。人心惶惶。
第八日,掌教青墨子出现,宣布本门还未正式纳晓为弟子。且三日前晓已经离开南国。话语间的深意让人回味。
第九日,掌教宣布门内一些老资格的老亲自授课,指点弟子功法。促进弟子精进。并豪气的花了很大的手笔,奖励了一批精英弟子和普通弟子。期间甚至包括唐三和苍天这样的人。掌教甚至还打开了本门的藏宝阁,让门下弟子参观三日。
三日之后,弟子震惊门内原来有如此实力,纷纷心安。声渐落。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那个魔子或者说是圣子。被门内的宝物摄取了魂魄,一时间被鼓噪的心神澎湃。期间有人还说看到很多宝贝乃是魔族所有,甚至可能既是那个依依的戒指里面的。但这种说法只激起了很小的一片涟漪。只被当做一个笑话,贻笑大方。
……
……
南国以北的清华山,属于南罗山脉。南罗山脉蔚为壮观,连绵了不知几千里,山脉的北面是一片茫茫无垠的荒漠和草原,虽然荒芜但依然有人居住,人称罗魔州。再往北走,那便是北牧佛国了。
罗魔州中深处荒芜地带,但却有一户很气派,家底殷实的人家。这个人家几乎掌管了罗魔州的一切。大片的土地和州中的各类猛禽异兽还那有那片土地上的人——只要在罗魔州,即便只是一匹马,一只老鼠那它都只有一个姓,那便是申屠。
而州中的这户人家也就是所谓的申屠家了。
此时从南国到罗魔州的路上走着六个人,晓、无智、依依永奎还有一个北海。
北海和尚心情似乎不错,一路直上都在哼着一个不知名的小调,自顾自乐:
南国南,北秋悲。
南国有雁飞。
南喃,北海北。
北海有好水。
小调时而悠扬,如怡然自得的牧童,随口唱出来的曲子。有时又带着悲怆,像极了行走在天地间的游吟诗人在轻轻的讲述一个充满离别和苦涩的情爱故事。当然有时候也很轻佻,就像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和尚在故意用言语挑逗来到庙中的年轻姑娘。
小调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被和尚演绎的十分动人。
依依又做到了永奎的肩上,无智和雪柔跟在自己的身后。还是那个标准的队形。晓看看面前哼唱的和尚,又瞥了一眼身后的雪柔。回忆起了前几日的事情:
天云宗动荡,师父烦躁。晓也决定离开这里,他不想给天云宗带来麻烦。更重要的是,北海来的目的很明显——剩下的卷轴在他师父清心的手里——清心师伯想见晓一面。
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后卷轴就被分成了三份。清心、清灵和清丹,人手一份。之后清丹没有了踪影,而清心则是一头扎进北牧佛国做了和尚。
这事在清灵域并不稀奇。当初晓进天云宗时,宗内有三个最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