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塬再往西北,就是陇山了,这里群山连绵,一望无际。
夏季来临,群山之上,绿树成荫、百草丰茂,鸟儿在树木、草丛间欢快的歌唱,野兔、野鹿、黄羊在温暖的阳光下,慢慢的吃草、晒太阳,享受着惬意的午后。
此时此刻,饿了一冬天野狼也出来了,寻找可以下手的美味;夏季来临,动物们吃得饱睡得好比平常肥多了,野狼岂能放弃这一年中吃的最好的时刻。
“驾——”
“驾—驾——”
就在野狼正准备向晒太阳的小动物发起进攻的时候,一匹骏马从南边疾驰而来,溅起的尘土、草屑向后飘去;惊动了草原平静的生活;野狼赶紧放弃食物,撒腿向远处逃去。
骏马飞奔过处,惊得沿路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起,野兔们快速的向周边奔去。
惊恐的望着这闪电般奔过的战马。
陇山南端,翟戎王的大帐终于出现在了探马的眼前。
“大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探马连滚带爬的翻身下马,冲进了翟戎王的大帐,跪倒在翟戎王的面前。
“莫要惊慌,慢慢道来。”
“大王,大事不好了。夏四月,秦人发兵三路共计上万兵马向我北塬而来,两三天的时间,秦国大军主力已经开到了灵山脚下。沿路过去,我翟戎百姓死伤无数。”
“什么?”翟戎王正在与大臣们饮酒,听完探马的汇报之后,手中的酒樽停在了半空。
今年以来,百草丰茂、牛羊肥壮、人口也增加了不少,翟戎王心中甚是高兴。
天气转暖之后,就带着大队人马向北迁移至陇山之上。在这里,翟戎王白天打猎、饮酒,晚上唱歌、跳舞,日子过得甚是惬意。可是这安生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
“秦人竟然敢偷袭我北塬之地,太大胆了,来人啦,调集大军打垮秦人。”翟戎王大喝道。正在为人口增加感到高兴的翟戎王一听说自己在山下的百姓死伤无数之后,感到万分沮丧,更是气愤不已。
“大王且慢!”正在喝酒的左大当户站起身阻止道,“秦人分兵三路进攻我翟戎,看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我等不可冒然进军,应该好好谋划一下。”
翟戎王重新坐下来,指着探马道:“说详细点。”
“是——,据小的打探,秦人的三路兵马分别由秦君赢嘉和两个孩子带领,分别向着老龙山、陇山、灵山而来。三路兵马之间相距不到二十里,首位相顾。现在中路大军已经开到灵山脚下,右路大军也快到老龙山,左路大军距离这里不到五十里。”
当翟戎王听到秦人的大军已经距离自己的大帐不到五十里的时候,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这可真是火都烧到脚底下了,自己还在睡大觉。
“左路大军由谁带领?”
“秦国太子赢恬。”
“赢恬?”翟戎王想起来了,去年与秦军作战的时候,他好像见过这个孩子,长得黑黑壮壮的,其他也没留下多深的影响。
“他带了多少兵马?”
“三千左右。”
“他带了三千兵马?”翟戎王再次确认了一下。
三千兵马应该不多,翟戎应该能对付的了,但是秦人的三路兵马却相互照应,打击一个、另外两支部队就会过来支援,这令翟戎王有些头疼。
“敌人距离我们不到五十里,大家都说说该如何对付?”翟戎王把困难摆在了诸位大臣的面前。
“大王,我们与秦人打了几百年的仗,双方都难以取胜,原因很简单,秦军以步兵为主,阵地战有优势;而我们是骑兵,袭击战有优势;现在秦兵势力正盛,我们应该进行突袭,打击他们的锐气。”右将军建议道。
“右将军说的不错,面对秦人的正面进攻,我们只有偷袭才能取胜。”又有人符合道。
“诸位说的都不错,但是大家有没有想到,即便是我们偷袭成功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真的把秦人从北塬赶回渭水河谷吗?显然不可能,要知道他们这一次可是举全国之力占领北塬来的。我们的偷袭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确解决不了根本,赶不走秦人的。所以我们应该想一个能够把秦人从北塬上赶走的办法才是。”一向以稳重见长的左贤王发话了。
“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左大当户说道。
“联合‘八戎’共抗秦人,一次将其打狠、打残,方能够让秦人永远断了北上的野心,最好能够将其彻底灭掉,我们在渭水流域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左贤王狠狠的说道。
“贤王的话言之有理,即便是我们奇袭成功,顶多只能对秦人造成伤害,却不能把他们打出北塬,若想将秦人彻底赶出北塬,只有联合其他几个戎狄部落,才能彻底取胜。”翟戎王说道。
“大王说的不错,可是‘八戎’之中,我们的实力较弱,又最接近秦人,现在草长莺飞,正是放牧的大好时节,其他部落能够调集军队来支援我们吗?我看这个很难。”左大当户心有顾虑的说道。
“哼——,他们有何不愿意的,要知道‘八戎’乃是一个整体,在中原人的眼中,我们是什么?是戎狄,就是野蛮人。你们知道中原人私底下把我们叫什么吗?”右将军站起身说道。
“叫什么?”其他人不解的问道。
“叫我们犬戎,就是狗的意思。”右将军愤恨的说道。
“犬戎?他们竟然把我们当做狗来看待,我看这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