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缓缓抬起目光,朝那道亮光望去。∽↗∽↗,
霎时,那道亮光戛然而止,静浮半空,继而光芒渐渐消散。
“那是什么?”
“我居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他是谁?”
“看样子那人好像是独自前来,若是找燕上仙的麻烦,那真是胆大包天!”
“所有人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
房承望与勾慕也悬立半空,位于燕澜之下,警惕望着那道亮光。
燕澜眯了眯眼,别人看不清亮光中的身影,但他却是一眼看出,那是一位面相威严的中年修士,身着浅灰长袍,腰间挂了个长穗玉佩,右手袖口绣了一道红色纹印。
那中年修士冷肃地望着燕澜,有着不怒而威的神仪。
燕澜遥遥拱手道:“阁下想必便是经武州权力最高之人,州主大人。”
“是,是州主大人!”
“州主居然亲自出手,他要做什么?”
“……”
众修当即神色变幻,似乎比听到三大联盟前来还要敬畏。
燕澜察觉到众修的神色变化,心中当即了然七分。
三大联盟虽然庞大,但三盟力量分部极为密集,除了鼎盟仅有一处之外,每一州都分设高级分盟,每一大城都设有中级分盟,每一小城都分布初级分盟。
众修见惯了三大联盟之人,敬畏情绪自然没有那么强烈。
但经武州州府代表雷狮皇国官方力量,一州只设立一个州府,再往下便无任何分部,所以,众修很难见州府之人一面,更别说是深入简出的州主大人。
没人见过州主的长相与气质。
没人知道州主的脾气到底是温和还是暴躁。
更没人知晓州主的修为到底高到何种境界。
有人说,州主是狮国皇室代表,统掌一州千万里疆域,自然要有足够的修为,才能镇得住各大势力。
有人说。州主身上拥有皇室强者的加持之力,即便修为高出州主的修士,也无法伤及州主,甚至还会反遭重创。甚至丢送性命。
还有人说,州主身上拥有两道加持之力,一道是防御,一道是攻击。防御之力可防六衍分神期修士全力一击,攻击之力可一招灭杀六衍分神期修士。威力无匹,连黑趟阁、藏瑞堂等势力的主人,都不敢轻易招惹州主。
……
因为神秘,因为未知,所以加深了众修的敬畏。
这些传闻,燕澜早已了如指掌,有部分是得自南拓天的《奇闻怪谈录》,还有部分则是他让花醉蝶搜集的讯息。
知己知彼,方才胸有成竹。
虽然燕澜知道,这些讯息累积起来。都不足以还原真实的经武州州主,但能窥其一二,也总好过一无所知。
燕澜问罢,只见那人抬起目光,双瞳如日,竟有种摄人魂魄之威。
众修纷纷掩目,不敢直视。
燕澜面带微笑,始终凝视那人双瞳,即便瞳光再亮,他也没有眨动一下眼睛。好似淡然地看着一轮耀日升起,平静如水。
“我魂如山,我目似渊,连白烟炽烽的天生邪瞳我都不惧。还怕你这凡瞳之光?”
燕澜心哼,胸有傲气。
那人凝视燕澜瞳孔数息,眉心微微皱了皱,继而收起瞳光,冷峻道:“你就是那个将我经武州搅得天翻地覆的燕澜?”
其音如洪,横扫留仙镇。
燕澜目光一沉。袖袍一挥,释出一道伟岸之力,轰散了那人的音波。
“正是在下,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燕澜继续拱手,神色依旧淡然,只是将称呼由“州主大人”改为“前辈”。
众修闻言,额上冷汗直冒,那人这句话,便是隐隐表明了身份,他就是经武州至高无上的州主。
那人依旧冷然道:“我若来兴师问罪,你可认罪?”
燕澜皱眉,昂首道:“燕某何罪之有?”
燕澜察觉州主来者不善,自称也由“在下”改为“燕某”。
那人冷哼一声,冰冷道:“我乃经武州州主,你在我州之内,杀三大联盟之人,又与黑趟阁、藏瑞堂等诸多势力斗战,还引起黑狱鬼蛊现世,搞得整个经武州人心惶惶,众修四下逃窜,我身为州主,老脸因你一人而丢尽,你,当给我一个说法。”
“哦?”
燕澜耸了耸眉,眯眼道:“州主认为,这些都是燕某的过错了?”
州主微怒道:“因你而起,难道非你之过?”
燕澜抿嘴一笑,道:“若燕某要烧你的房子,欲杀你的妻儿,又将你孤身围困,欲杀你灭口,你当如何做?”
州主瞳孔一缩,没想到燕澜如此能言善辩,当即哼道:“这些假设,均不成立,因为你做不到。不要用不切实际的假设,来类比你犯下的罪。”
燕澜微微摇头,有些遗憾道:“州主,你我之间,本无冤无仇,燕某乃讲道理、明是非之人,自不会无缘无故去烧你房子,杀你妻儿,置你于死地。但,三大联盟,三大势力,它们欲杀我师门好友,要杀我而后快,我自当还击。燕某若举手投降,只怕州主知晓,也会嘲笑燕某懦弱无能。”
州主目光一紧,冷傲道:“不管你如何狡辩,经武州之乱,皆因你而起,你当为此负责。我统掌经武州数百年,从来都是太平无事。直到你一来,便天翻地覆、鸡飞狗跳,若我不拿你问罪,皇室岂不是要治我一个治州无方之罪?”
燕澜了然一笑,原来自己的一些举动,坏了州主的仕途。
燕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