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官斗胆,敢问大人为何在此,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仙乡何处?”郑成功看到此人比较好相与,赶紧问出这几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而晏世轮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一官,我是浙南金乡人士,幼年师从于汪公登原,五年前游学于西夷,现学成归来,船嘛,这是家族之秘,暂不便相告,海涵!”
“原来是巡抚大人高徒,失敬、失敬!”此时文人的地位是超然的,不管是武官还是海盗,听到与士人集团有瓜葛,无不发自内的恭敬,“敢问大人名号,小的真心结交”这么有前景的文化青年当然想结交了,尤其是海盗,家族之秘?谁稀罕?这三桅船虽作战犀利,大不了老子也搞它十条八条的,怕他?不得不说古人还是比较好相与或是好欺骗的,在祭出了登原工名号后,这郑一官还真就信了,看来第一步进行顺利,除了汪才枫鼓胀着斗鸡眼,不停的搔首弄姿。
该开始打击了——
“一官,我姓晏,名世轮,字达思,痴长你几岁,称我世轮兄好了”
“大人不敢,小的敬称晏大人便是”称呼这东西可不能逾越,这是一个让人无限赞美的时代,
“一官,听闻你善于海战,当真?可知心法、境界、了敌、压制、牵制、强袭?”这一番话道出,可是直接搔到了郑芝龙的痒处,没错,自己就是擅长海战,但是这些文绉绉的辞令都是啥意思?
“一官不知,望大人赐教”这么好骗?这郑芝龙还是太年轻了啊,相比明代时,文人都看不到几本书,何况这种四海为家的海盗,“一官,听我道来”接下来,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晏世轮把自己仅知的几个海战术语搬出来了,这可是前世混论坛的收获,“心法,即时不计任何得失,胜喜,但败亦为人生的一种磨练,只有学会面对失败我们才会变得更强大”
“晏大人,这个小的懂,”
“一官,别打断我,海战里没有谁是绝对的传奇,不能畏惧任何对手,胜是光荣败是积累经验,因此在对战时要选择好自己的位置,因为这通常就是你开战后的战位了,在你身边的战友或许将直接影响到你在战斗时的命运,同时也要留心观察对方的布阵,这就是境界。”
“接下来是了敌,战事一开,瞬息万变,只有料敌于先才可立于不败之地,光靠桅杆上的千里眼是不够的,你需要多维的,立体的侦查面,以便于全方位打击进犯之敌”
“尔强时,拉出队伍,以一往无前的勇气,横亘在敌前,敌怯之,则不战而胜矣,此乃压制”
“火炮射程终有限,如何分出战力,分袭敌之主力,让其畏首畏尾,吾可趁虚而入,一鼓拿下,此乃牵制”
“强袭着,匹夫之勇矣,乃尽其战船,全面奔袭,此乃下策”
一连串说了这么多,晏世轮有点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口水后,他看到此时的郑芝龙,好似魔症了一般,左手类似鸡爪一样,不停的在船板上干挠,好像要记下什么,然而右手拇指伸进了嘴里,一边吮吸,一边嘟囔,“了敌、搁置?了敌、什么制来着?”看来小郑同学接受的还不错嘛,晏世轮满意的笑了,就在此时,郑芝龙猛然间伏到在地,双手向上一揖,道“大人聪敏,小的实难知其一二,如大人不弃,可收小的为徒,尽学这海上之事?”这一下突如其来,弄得晏世轮又是一激灵,
“一官请起,咱们是平辈论交,请教可谈不上”废话,就自己这两把刷子,如何教得了这世界闻名的大海盗?时间一长准保露馅儿,此时,该祭起另一法宝了——晏世轮又酝酿了一下感情,深情的道“一官,可知为兄为何远赴重洋,去西夷求学?”
“弟,实不知也,”
“观我大明,内忧外患,民情疾苦,这是为了什么?”
“上帝给了我们原罪?”
“不!一官,那是弗朗机人对我们的哄骗,人之初、性本善,生下来就有罪,可笑至极。我大明不缺仁人志士,不缺铁血军兵,唯独缺少的,是一种开拓精神!”
“反观西夷,在内部矛盾激化后,他们将祸水东引,全世界的去搜刮、掳掠,这大大加强了他们的内部融合,试问,民有饱食,可愿造反?”
“一官,我已学成归来,学的,就是此种霸王之术,只有大明上下将刀子向外举,则天下可平也!”
犹如响雷般振聋发聩的言语,一句句敲打在郑芝龙略显稚嫩的心田上,这些都是自己从未敢想,也未曾想到的,这个晏世轮,到底是谁?收起自己一切的不恭与桀骜,这回郑芝龙彻底的拜服在晏世轮膝下,“晏大人,吾奔袭于五湖四海,旨在救一方百姓免于水火,近闻大人之言,犹有耳目一新之感,一官拜服!”这回火候到了,晏世轮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收个小弟怎么就这么难?
再吓吓他,自己去基隆和淡水任总督,是西班牙人自己的秘密,郑芝龙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告知无妨,如果能再得郑氏和十八芝的臂助,台湾之势成也!
“一官,台湾目前境况如何啊?”
“晏大人,西班牙人占据了鸡笼和淡水,然笨港和平野目前还是兄弟的地盘,大人可愿随小弟赴台共举大义?”野心家就是野心家,年轻也罢,这么快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