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久一行人带着复杂的心情,急匆匆的赶往豫让家里。他现在也只能祈祷小七和豫让平安无事,不然……
陈锋久来到豫让家门口,看到门前的点点血渍,心里浮现出不详的预感。他猛地打开门,朝里看。
里面,一个人躺着,身下满是血迹,而另一个人就跪在他面前,手里握着把带血的长剑,只是默默的流泪,一点也没注意到身后的陈锋久等人。
“小七”,陈锋久叫了一声,小七毫无反应。
“小七!”,陈锋久再叫一声,小七似乎回过神来,轻轻的动了下,喃喃自语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陈锋久眼神一凝,冲上前,对着小七俩耳光,吼道:“你醒了没!”
小七终于意识到,身边还有其他人,他扔掉手中的血剑,抱住陈锋久,嚎啕大哭。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一向冷漠坚强的小七,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在这种时刻,再坚强冷漠的外衣,也无法掩饰他的脆弱。
陈锋久深吸口气,缓声问道:“小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七边抽泣边说道:“豫让,他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得?”陈锋久的声音有些冷。
小七抬着头,痛苦的神色郁结在他的脸上。
“是豫让他自己,撞到了我的剑上。”
“什么?”众人一阵惊呼。
陈锋久问道:“若没理由,又怎么会撞到你的剑上?把具体的过程说出来。”
小七陷入了回忆,说道:“就在我拿了青冥剑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那个认出我是几天前拿着神兵与朱十四对决的野狼帮帮众,把我叫到啸月堂,说是拓跋飞找我。”
“我心里一紧,想去找豫让,结果没找到。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前往啸月堂。进到啸月堂后,我就看见豫让瘫倒在地上,手里抓着一只大腿骨,周围的人则在围观。”
“我上前抓住豫让,问他发生了什么。豫让留着泪,抱着那只大腿骨,一片茫然的看着我。”
“之前那个带我来的帮众,指了指那根骨头,低笑着对我说:‘看到没,那就是他的姐姐!’”
“我当时不敢置信,使劲的摇着豫让,让他说话,可他的眼神里只是一片灰蒙蒙,以往那个在困难的境地也会腼腆笑着面对的豫让已经不在了。”
“我见豫让不说话,只好向那个帮众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豫让的姐姐是怎么死的?’”
“那个帮众,半是恐惧半是兴奋的说道:‘你以为成为我们帮主的宠妾是件好事?要知道,“食人狼”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帮主他只要一兴奋起来,管你是谁,逮着谁,就吃谁!’”
“豫让的姐姐是被拓跋飞那个畜生吃掉的!”
小七捏紧了拳头,痛苦的锤了几下地,眼神中既有痛恨,还带着几分恐惧。
陈锋久的眼神更冷了,低声冷笑着,自言自语:“这就是‘吃肉的狼’,好一个‘吃人肉的狼’,十四你的选择就是这样的?”
小七的耳力很好,毕竟他已经是淬体四重,接近武者了。他问道:“关十四什么事?”
“就是他,背叛了我们,还带人来围剿,要不是九哥神勇,我们恐怕都得交代在那条小巷子里。”胡阿牛在一旁向小七解释道。
小七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凄厉的怒嚎一声:“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告的密!”
陈锋久问道:“这里面,还有朱十四什么事?你完完整整的说一遍。”
小七按捺住悲愤的心情,说道:“就是在我问豫让的姐姐是怎么死的之后,拓跋飞就来到啸月堂,而之前领我来啸月堂的那个帮众对着拓跋飞说,在野狼帮里,十一二岁的帮众只有我跟豫让两个人,现在都来齐了。”
“旁边的帮众为拓跋飞倒了杯酒,拓跋飞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有人告诉我,说我们野狼帮里有个叛徒,这个叛徒有十一二岁大小,可现在在我眼前,有两个人都是这般大小,你们说,该怎么办?’”
“旁边的人说,干脆两个人都弄死,但拓跋飞却不同意,说道:‘说是一个叛徒,就是一个叛徒,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若是那样,岂不显得我处事不公。’”
“领我来的那个帮众说道:‘既然如此,那帮主您说个办法,我们大伙最是信服您了。’”
“拓跋飞得意一笑,说道:‘好,那我就想个办法,来为大伙做个决断。’他沉思了一会,起身对着我跟豫让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两个最终活下来的那个就不是叛徒,听明白了吗?’”
“当时,我听到此话,就想带着豫让杀出啸月堂,可豫让却抓住我的手,在我耳边,喃喃说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他说的“铁石心肠”是什么意思了。’然后,他对我微微一笑,把青冥剑抽出来,放到我手上,迎着胸脯就撞到了我的剑上。”
“当时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啊。要是早知道,我宁愿把这把剑折了。”
小七悔恨交加,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陈锋久则静静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一种凛人的气息。他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向小七问道:“那么现在呢,现在,你做什么?”
小七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血剑,不发一言。
陈锋久一声轻笑,“怎么,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了?”
小七仍旧在哪里跪着,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