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这下偏头看一眼一副讨好模样的知香,却是没言语了,的确啊,她的心里跟明镜似儿的,可正因为心如明镜,洞察秋毫,所以,在景元桀那般执作的非要宣读圣旨时,她的心才这么痛。

不管皇上以什么要挟了景元桀,可是,到底是以云楚作了牺牲品。

再者……

名玲珑对云楚的心思,京中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早知风声,联系此中,自有计较。

而名华府又如何没有想法。

名玲珑又如何会没有想法。

而如今,纵算她真想对那个并未蒙面的方家小姐做些什么,怕也是真的要好好掂量掂量。

毕竟,据之前律戒所说,如今坊间对她是大加赞赏之词,若此时此刻,她有所异为,所谓物极必反,只怕,这正是皇上所想要的。

两日后就要大婚,不是应该欢欢喜喜么,她云初是走了什么悲催路,天堂地狱分分钟真瞬息万变得她都快要措手不及。

思绪纷乱,云初的脚步却未停,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带着知香走到了大门口。

远远的,有目光注视。

茂盛郁郁,幽香缓缓的花朵掩映着青石小路,清风拂着淡淡桂花香味徐来,却也掩盖不了空气中某道熟悉的雪子清香。

云初面色不变,直接忽略了远处浓荫处那一直看着她的幽深目光。

“小姐,是太子。”知香却眼光一瞥间,便看到一旁那丛丛簇簇的花团中那道挺拔的身影,忙高兴的上前一步拉着云初的袖子。

“知香。”云初却脚步不停。

知香忙点头应声,“小姐有何吩咐?”

“你如果想去太子府,小姐我不会阻止的。”云初却道,话声是对知香说,可是,声音却比寻日高了一些。

当然,就算是不高,隐在那里的一直看着这里情形的某个人也看得到。

而知香眼瞧着小姐这般说,当即面色发苦,“小姐我……”

“不想去就少说话,不然真真把你发卖掉。”云初双恶狠的将知香一瞪。

知香当即搓搓袖子不言语了。

不过,虽然云初已经说得这般直接,可是,却还是挡不住某人就是想要靠近的心思与动作。

所以,云初刚抬步迈出云王府的大门,身后,远远的那道身影便三两步的就出现在她的身后,如一道安全的屏障一瞬间整个气息都好像覆盖住她。

“我陪你去。”然后,身后,响起景元桀低沉却微柔的声音。

云初脚步不停,目光斜视,当没听见。

“我陪你去。”身后,景元桀再道,语声不急不缓,却异常的有着某丝淡淡的讨好的意味,紧随着云初的脚步都不自觉的紧了紧。

云初不理,脚步依然不停。

景元桀仍然紧跟不放弃。

“太子的马车我坐不起。”云初的脚步终于停下,看一眼停在一旁,低调却又奢雅古红色马车,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话落,看也不看身后的景元桀一眼,便直接对着暗处一挥手,“律严,方家小姐住在哪里。”

律严此时一现身,看一眼一旁太子,也不禁瞳仁紧了紧,却是对着云初恭敬的回道,“回小姐,在行宫。”

云初闻言,面色平淡,好像一点不意外,须臾,眉宇间勾起一丝丝冷意,份外讥讽,“难怪能瞒过一切耳目,竟然就藏在行宫。”

“守卫森严,属下还差点被发现。”律严又道。

云初点点头,皇上既然有此手段,自然会将那方家小姐护得极好。

“谢余生如今在我府邸,你要不要去看看?”景元桀此时却适时的开口。

云初恍若不觉,却是对着律严吩咐,“不要让无关的人继续跟着我。”然后直接向一另一边云初方才早就让律戒准备好的马车行去。

而律严站在那里……

有些发愣。

不要让无关的人继续跟着。

勿庸置疑,此时跟着小姐的……是太子。

而且方才圣旨一事……

“太子……”律严自然唯云初之命听从,刚开口,景元桀身后的路十一却上前一步将其一拦,顿时,景元桀的步子又继续朝着云初跟了上去。

“没想到太子如此厚脸皮。”云初自然知道身后的动静,也知道路十一不会对律严做什么。

再者。

律严的武功比起羽林卫也差不了多少。

而云初此时话里的轻讽之意不掩,直让景元桀眉心直蹙,却依然不紧不慢的跟着。

直到云初一撩帘幕,抬步欲上马车,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的,又将她掀起的帘幕给拉了下来。

“景元桀,我发神经吗,姐今儿不治病,右转,直走,自我救治,谢谢。”云初目光发冷,语气里已经有了恼意。

然而,景元桀依然不让,不仅如此,身子还更往云初面前近了近,高大欣长的身影瞬间将纤细的她笼罩。

云王府虽然地处偏南,位置雅静,可是,此时正是上午热闹之时,必然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往这里经过,见此一幕,都远远的伸长着脖子往这里瞧着。

就像是现代吃瓜群众围观鲜少一见的明星般,放亮有一双双眸子。

景元桀却竟然没有阻止,幽深浩瀚的凤眸只顾着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薄唇轻启,“我提前一日得到了谢余生的消息,他是因为拦截方家小姐进京而被皇上与方家的人围攻而伤,到得我府邸时,已经奄奄一息,如今还晕迷着。”

云初眸光轻微一缩。

“皇上以各位大臣来分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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