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不上托科夫的人了!暂时判定他们为失踪!米沙,我们现在就和师部联络!”
巴尔岑到底是睡了一段时间,精神恢复了一点,这已经足够了。
静谧的夜色了,满天星斗和一牙新月高挂天空,森林中的大树纷纷吐新芽,暗弱的月光透射进来,能见度也只能勉强看到三四十米外的人影而已。
微风吹拂着,稍微掩盖住了战士们的打鼾声,却难以掩盖电台的抵达。
算着距离,巴尔岑知晓现在已经不需要让善于爬树的战士将天线挂在树上,这里已经完全能和霍姆尼奇中继站联络。
……
就在二十多公里外,霍姆尼奇废墟的一小撮留守士兵,负责值夜班的电报员昏昏欲睡,电台突然的滴滴声打断了所有的宁静。
如此,中断联络近四个小时的巴尔岑,终于再次通信!
虽然已经是将近十点半,作为负责任的军官,杨明志和耶夫洛夫等人根本不敢怠慢,他们不仅仅要监督空投物资的收集,又因为前线终于打起来了,战局也必须监控。只是非常糟糕,这个时代没有无人机,通信水平更是糟糕,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巴尔岑知道,糟糕的却是这个家伙已经错过了两次发报时机。
因此,杨明志戴上耳麦拿着对讲机,以他那带一丝中国口音的俄语,质问道:“巴尔岑,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该不会是和敌人打了一场夜战?已经四个小时了!你们快说!”
巴尔岑很诚实的说明备用电池遗失的事,正因此而失联。
可这并不是关键问题,巴尔岑尝试联络,只为向师部说明一个更为糟糕的现状。
他的话语更加谦诚,甚至在自我批评:“参谋长,我巴尔岑刚愎自用,你把全师最好的部队让我指挥,可是现在我手里还能战斗的兵力,仅仅剩下五百二十人了,这是我们刚刚统计的结果!”
“什么?你再说一遍人数?”
“是五百二十人,参谋长,我有愧于同志们……”
杨明志知晓巴尔岑损兵很严重,在转战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精细统计,仅仅通过估算他们的伤亡就非常严重,结果竟是这么的严重。
保持着清醒的耶夫洛夫凑过来,焦急的问道:“巴尔岑说他的伤亡情况了,到底是怎样?”
“是一千人!竟然是一千人!”一千这个词汇,杨明志重复着并不断加大着音量,也直接把躺在长椅睡觉的耶莲京娜惊醒。
虽然巴尔岑赶紧解释一番,可能还有一百多人还幸存,他们是处于失联状态。
可即便如此,自从中旬,派遣巴尔岑的侦察连直奔德军防线那里,不过是半个月时间,部队折损了近千人。如果牺牲的都是些民兵还情有可原,毕竟他们缺乏训练。但是这些折损的可是284师的精锐,有一些还是战争开始时明斯克保卫战中幸存下来的,他们竟然就这么死了。
比起努力保持淡定的杨明志,耶夫洛夫完全进入狂暴状态。
“这个巴尔岑,我们派他去是因为他善于森林作战,明明防御好阵地就行了,即便敌人进攻也能打退。结果倒好,这个白痴就凭着一千多人就敢攻打德军的阵地,以血肉之躯去和敌人的防御工事死磕,简直是愚蠢之极,现在我基本了解他的处境,当下,德军肯定是群起攻之!搞不好我们马上又要进行大战了!”
这番咆哮声音极大,几十公里外的巴尔岑的耳朵里也能听清楚这些针对自己的责骂。
不过他也马上听到了不同的声音,那肯定是耶莲京娜。
原来师政委对师长的咆哮非常不爽,耶莲京娜除了带有被吵醒的怒气,也有着对耶夫洛夫措辞的不满。
“我的师长同志,苏联军人的进攻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敌人的阵地。巴尔岑和他的战士们都是好样的!他们的精神值得钦佩。”
“呸!值得钦佩!把我们的精锐打光,我们就只能用缺乏训练的部队去和敌人作战!巴尔岑就是太蠢了,只注重眼前的小利,牺牲的可是精锐!”
“但他还是烧了敌人的军营!再说我们只损失了几百人!只有几百人,对于军队来说,难道巴尔岑他不应该得到嘉奖吗?”
杨明志先不着急拉架,反倒是摘下耳麦,让几十公里外的巴尔岑本人好好听听。
在巴尔岑主动发起进攻一事上,耶夫洛夫从军事角度认为这进攻不合时宜,而耶莲京娜则以她那内务部调教出来的脾气认为主动进攻在任何时候都是英勇表现。师部中存在着两种声音,本已经准备回去后听从发落的巴尔岑当即就凌乱了。
杨明志是很疲惫,看到这一男一女唇枪舌剑的哪里还会疲惫。这一对儿本就有肌肤之亲,同睡一张床也能喊声震天,看起来他们确实是享受激情燃烧的岁月,这番简直就像是小两口在吵架一般。
终归是两者都有自己的理,带他们论战了一会儿,杨明志才做个调解员让两位稍安勿躁。
“好吧!我受不了这个女人了!论到指挥部队,关键的时刻还得由你,别列科夫……”
“我是女人又怎么了,至少我觉得巴尔岑有骨气!”
见他们刚安静下来又要吵架,杨明志怒跺几次脚,吼道:“都安静,我是参谋长,现在听我定夺!”
巴尔岑本来是向师部汇报情况,部队当下的情况师部知晓这些非常糟糕的情况生气也是应该的,没想到他们却吵了起来。直到他再次听到了副师长的声音,才有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