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请留步!”朱蔼莹在其身后喊道。
对方顿了顿,微微偏了偏头,等着她把话说完。
不错,方才阔绰地给出的那锭银子,初见成效。朱蔼莹诚恳地说:“大侠,谢谢你救了我们。可是我们都受伤了,你能再帮个忙,把我们送回去吗?我担心那些坏人会折返。”
傅嘉仟伤得真不轻,若非朱蔼莹扶着,恐怕她就要倒下了。此时此刻,如果那帮恶人在远处候着,等男人走后再回来寻仇,那她俩必死无疑。
男人颔颔首,似是考虑,不一会,他折返回来,向朱蔼莹伸出手。
朱蔼莹难掩雀跃,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握他的手,当踏踏实实地交握上时,她松了口气。
站起来后,她发现偶像竟然晕了!吓得她又方寸顿失。
男人见状,便蹲了下来。
朱蔼莹猜他应该是想背偶像,但又怕误会,于是试探地问:“背?”
“快!”男人言简意赅,应声又冷又狠。
朱蔼莹便匆匆忙忙手脚麻利地将偶像扶到男人背上,“我们去医馆!”
“哪?”男人的语气听起来既不耐烦又不满意。
“去医馆,我认路,拜托拜托!”她恳求地双手合十,又试探地往前推了推男人的肩膀,见他肯移步了,才安心地大步往医馆走。
在定州住了几天,她比较熟悉这城市的路了。某天去寻能按偶像要求剪裁几套现代样式新衣服的服装店时,巧合地经过了奉飞带她们去过的医馆,还跟那个大夫碰上面聊了几句。
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望望朱蔼莹,语重心长地说:“柳府那高地,不愁吃住,你们不应允,非出来闯,看看下场!”
她站在一旁,像做错事的孩子正在接受教训,偶尔吸吸鼻子,不说话。
“幸好没内伤,但伤及筋骨就免不了了。”大夫边开药方边说:“好生休养半个月吧。”
“好。”望着躺在床上仍未醒来的偶像,她点点头。
“你呢?我看你也伤得不轻?”
“没事,就后背挨了几棍,你给我药涂涂就好。”朱蔼莹又说:“大夫,我们可以借住这里吗?定芳酒楼和客栈,怕是回不去了。”
姑且勿论掌柜追究不追究,那胖子肯定守在那里等她们出现。
大夫想了想,应允了。朱蔼莹连声道谢。
“不过,那个人是谁?我这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大夫努了努下巴,意指那个男人。
男人一直立在不远处,不声不哼,面无表情,仿佛一尊雕像。
“是他救了我们的!”朱蔼莹马上解释。
“喔!”
“大夫,我得回去客栈收拾行李,嘉仟留在这里......”
“去吧去吧。放心,没人敢闯这里。”
大夫跟奉飞好像很熟,奉飞又是国舅爷,应该不怕了。
朱蔼莹点点头,然后跟那个男人说:“大侠,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护送她回客栈收拾行李到医馆,包括搬抬偶像那只沉得要死的百宝箱。
生怕男人不同意,朱蔼莹十指交握,泪眼汪汪的盯着他。
男人望着她不说话,她便又试探地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动了。朱蔼莹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
为了避免尴尬,也怕对方会半路食言,一路上,朱蔼莹开启播音模式,先是自我介绍,接着问对方名字,但对方没回话。嗯,这种情景跟重遇傅嘉仟时很像,所以她有实战经验,应付起来不困难。对方不说话,她多说便是。她向他介绍傅嘉仟,把她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她本意想多谈偶像,毕竟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应该让更多人认识与欣赏,可惜她对傅嘉仟的了解原来只停留在小学时从妈妈处听回来的获奖消息,想再往前探究就举步维艰了。不得已,她只好拿自己开刀,老生常谈地说自己名字的滑稽来源,自小经历过的糗事,以及印象中最深刻的记忆。
“你为何一直胡言乱语?”男人终于有话要说了。
她哔哩吧啦地说了一路程,可是好些发生在现代的事,他压根听不明白。
朱蔼莹一听,有点慌了,生怕自己的方法适得其反,便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不再说话。
男人还是不错的,信守诺言地帮她收拾好一切。傅嘉仟那只死沉死沉的百宝箱,他一个人扛了一路!佩服之余更有感激,因为她果真又遇上胖子那伙人了,但对方见男人在,转身就跑。其实除了傅嘉仟的百宝箱,她俩并没有多少行李。朱蔼莹背着早前买的两只水壶,安静地跟在男人身后。
回到医馆安顿好,她脱下其中一只水壶,递给男人,“喝口水吧。我早上新鲜灌的。”
男人没有犹豫,抄了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这水壶送你。”朱蔼莹指指身上挂着的另一只,说:“我还有一个。”反正偶像不要,她又舍不得扔,对方看上去又穷得可怜,送他好了。
男人真的很穷,对于这个质量不差的水壶,他接受,并且礼尚往来地,竟主动说话:“我叫叶正。有工作可到城西木栖园找我。”尽管肯透露大名,但他依旧一副冰雕脸。说罢,转身就走。
大夫安排了两个房间给她和傅嘉仟,但偶像仍未醒,她担心得一直守在她床边,不敢离开。
直到夕阳西下,傅嘉仟才艰难地睁开双眼。
朱蔼莹见状,刚涌上来的睡意全无,变得异常兴奋,甚至欢呼起来。
“闹死了!”傅嘉仟厌烦地骂了一句,她全身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