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两句话的功夫,典韦已经抢马扬蹄的向着南面急奔而去,敌军有铁骑无数更有猛将带队,在这样的平坦的地形上绝对不是自军那点步卒们所能对抗得了的,
所以他认为自己很有必要马上就去报给主公知晓。
“轰隆隆……”
曹纯正自惊疑不定间却忽闻得西面闷雷声响,不由得心中大惊的连忙挥刃大叫:“撤!”
登时众军们纷纷勒马随着曹纯急退,只把那个被典韦一把给搂下马来,兀自站在边上敢怒不敢言的曹军骑士给晾在了原地的跳脚大叫。
“喂喂喂,我说你们谁他娘的倒是带带老子呀,你们别全都走了,只把老子一个人扔在……”
可惜此时正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的时候,即便他叫得声嘶力竭,他的同伴们却也硬是没有一个人停下马来载他一程。
骑士登时惊怒交加得,放声指南面怒骂:“恁娘的!你们全都跑了倒把老子扔在这里等死不成,我日死你典韦的个祖……”
正骂得口水四溅时,突然身后马蹄声响是劲风袭体,骑士连忙一个侧身闪过,却见得是身前横着个“布袋”的夏候渊正策马如飞而过,那急奔战马带起的劲风倒险些儿把他给刮倒在地。
骑士见得这军中大将宁愿带个“布袋”跑路,也不愿顺手带自己跑,登时心中更怒的指手跳脚着纵声大骂不已。
然而若是他能知道那“布袋”是谁的话,想来就不会如此的气愤难平了,只是这骑士刚骂不得两声,就觉得脚下的大地在颤抖,身后的雷声在轰鸣。
他急回头处就见得远处黑压压的线条,正由细变粗的急剧而来。
“娘啊!”
骑士见状顾不得再骂的惊叫一声,连忙抱头鼠蹿的向着山沟沟便逃。
至于引骑兵们风一般刮过的许褚他们,在艳阳西斜时就已经用庞德的妙计冲破陕道,却为何直到太阳落山才赶到此处?
那完全是因为出了西函谷关的东门后,虽然说地势是较为平坦了些,然而依然还是不太好走,且黾池县离西函谷关有一段距离,
而在众骑冲破陕道后难免有些混乱,庞德等人约束众军留下部份人手救治伤员并看押俘虏后才继续上路追敌,故此难免有些来迟。
倒是典韦当真是天赋异禀,仅以两条肉腿取直道而行,一路上翻山越岭是如履平地,竟硬生生的跑赢了双人一马的夏候渊。
曹操在听得这个消息时,方才知道自己在这黾池之西与甘宁,枉自斗智斗勇的想要击败他再去接应夏候渊的打算已是全盘落空。
虽然说他已是心知大事不妙的惊得黑脸发白,却依然强自镇定的挥鞭对疾奔而至典韦等人喝问:“敌军有多少铁骑杀来,现在何处?”
“敌骑只在身后不远,具体人数不知,典某觉得当在三万骑以上,”披头散发的典韦策马奔至火光之下高声而应。
“什么?”曹操闻言瞪大双眼,再难镇定的张嘴惊叫一声,登时就惊得连鞭都掉了地。
自己的总兵力才两万多步军,而敌军却有三万多骑兵在这野外冲锋而来,而且此处还有甘宁的近万水军,更有张任所部随时将至,
这无论是在兵力上还是兵种上自己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却让自己拿什么去和敌军对抗。
“大量敌骑只在身后不远旦夕将至,还请主公速速避之!”
正在此时,夏候渊于清凉夜色中打马如飞的狂吼而至。
同样被惊得呆了的郭嘉闻声抢先醒转的急对曹操道:“主公,敌军势大不可硬战,此处两山交汇且地面并不开阔,
可速令曼成引军布阵拖延敌骑行动速度,却先行退往黾池县去拒城而守,以使我军得地利之助能有喘息之机,而后再做打算不迟。”
“天杀的!老子李曼成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啊,你这该死的浪子却为何让老子引军断后?那三万多敌骑冲锋,它是能说断就能断得了的吗?你这分明就是在把老子往那死路上推!”
李典闻言大急!正待要开口对曹操说自己的大军跑了一天了,就只有刚才略略的休息了一会儿,着实无力承担起断后的职责。
却听得曹操已高声喝道:“就这么办,曼城可引本部速拒地形多备长枪硬弓负责断后,其他人等速随我退往黾池县城。”
“喏!”
众人应声高喝,唯有李典愣在原地的险些哭将出来,却见得郭嘉满含愧疚的望了他一眼后,便要拔马随曹操退去。
只这一眼登时就让李典体会到了郭嘉的无奈,此时形势危急,而曹操在这里的麾下们除了他的所部之外,就只有曹操的中军和曹休所部没有受到华飞军太大的打击。
曹休乃是曹操向来疼爱的家族子弟,亲口赞他为曹家的千里马,想让他身陷险地的负责断后,只怕曹操不会答应,所以李典就成了负责死战断后的唯一选择。
而就在此时,清凉的夜风中甘宁放声大吼:“弟兄们,我军的铁骑将至,快随着老子冲上去缠住他们,千万不要让敌军布阵拦住我军铁骑的去路——杀啊!”
“杀!龟儿子们,你们想布阵那就先来问问老子的刀同不同意……”
“冲啊!弄死这帮混帐,草他姥姥地,叫他们敢又是埋伏又是吓唬的糊弄咱们……”
刹那间千军尽吼是兵刃齐扬,九千水军随着一马当先的甘宁掉头就向着曹操冲去。
却原来而在郭嘉献计时,得脱大难的甘宁所部无不为之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