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
托马斯.佩恩在自己如同宫殿一般的酒店里快步走过一个又一个单位。
这里是他的领地,他像狮子一样每天都要花时间巡视一番,而大堂主管在此时就会纷纷在他身后聚集,小心地听着吩咐,虽然这位老板非常和善,可只要你在工作上犯错,他是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再加上关于他的种种传闻,不管是谁都要忌惮三分。
“站住!”他突然叫住一个从他面前匆匆跑过服务员。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的兔女郎装扮,还搞不清状况的站在原地。
“为什么离开赌场出现在大堂?”托马斯长久以来养成的波澜不惊让面前的服务员倍感压力。
“去——去厕所,”服务员带着严重的波士顿口音,颇有些无所谓地回答。
托马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打量了一下她,然后说,“你走吧。”
服务员快步离开了。
托马斯跟在她的身后进入地下一层的赌场。
“托马斯先生——”赌场主管接到报告以后,赶忙从监控中心来到大门口。
“工号0269,”托马斯平静地说,“开除她,还有你,扣除一个月的薪水,要是下次再让工作人员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你就不用干了。”
“是,托马斯先生,”那个白胖子只敢点头,半点儿不满也不敢流露出来。
“哇……”
本来安静的掷骰子桌前暴发出震天的喊声,气氛瞬间就达到了爆点,正要离开的托马斯止住了步伐,带着疑惑回转身。
“哇……”
紧接着又是震天的欢呼,还有筹码哗啦哗啦响着。
“先生,现金还是加倍?”荷官的语气也不淡定了,她朝着凑过来的安保使了个眼色,可是安保没有给她想要的回应,只是无奈地回看着她,那意思就是他没有作弊,监控室也没有回报。
荷官不得不再次把一副新骰子递过去。
金泰的面前已经堆了一大堆的筹码,掷骰子是目前为止唯一不需要什么太多技巧的玩法,也是他可能更擅长的,他本来打算去玩轮盘赌,可是似乎这里的人气更高。
托马斯走到他右边,默默地看着。
“这一下就是四百多万了吧?”金泰喃喃自语着,然后把骰子扔了出去。
虽然骰子里没有任何金属,可他的精神力已经足够控制它在什么时候把他想要的点数亮出来。
“哦……”
欢呼声再次响起,赌场里的狂热气氛被调动起来,掌声围绕着赌桌轰响。
荷官苍白着脸色看托马斯。
托马斯点头。
“看来我要杀个一晚上了,”金泰撸起袖子,“赢够两亿可要花些时间,不过我可以试试!”
“不如我给你吧,”托马斯手支着桌子,“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不还价,作为朋友,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为难的,对吧?”
“那要看你还想不想当我的朋友,”金泰见好就收,敲敲桌面,“帮我折现,谢谢!”
托马斯的办公室并没有在顶楼,反而是在离赌场比较近的角落里,在办公室的边上就是一个小房间,点钞机达达的响声几乎一刻也没停过,整个酒店的现金收入在这里整理。
“这个过程一定很爽吧?”金泰“羡慕”地看着窗内的景象,“听着数钱的声音,就连吃饭也可以胃口大开的。”
“只是因为这里更接近事物的本质,你说呢?”托马斯不以为然,“上面所有的繁华和荣耀,全都建立在一件事的基础上,而我就坐在这个基础的边上,每天不定时出去,看外面的人表演,喜怒哀乐,全都是为了钱,他们跟那些动物唯一的区别就只是穿着衣服罢了。”
“精辟,”金泰言不由衷地恭维,“你的基础不知道还有没有我的一份儿。”
“当然,”托马斯推开那个小屋的门,单薄的好像推的时候都得小心点儿的门在运转的时候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求饶,似乎在告诉你,不管多坚固的门,当你看到门里面的东西以后,都变得不堪一击。
桌上,地上,箱子里,人手里拿的,全是钱,点钞的人平均年龄都超过五十岁,眼睛里只有木然,看到来人也没有打算站起来打招呼的意思,点钱,捆扎,装箱,如此重复。
能在这儿工作的,无不是久经考验的,不光人本分,敬业,背景也单纯。
“请原谅我没有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托马斯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撒谎,可你又偏偏得听下去,这种别扭的感觉让人十分不爽,但是你又偏偏不能就此干掉他。
“你也帮不了什么,”金泰不客气地顶了一句,“我的要求并不高,你知道我的农场在哪儿,现在我想要那里附近的45公顷土地。”
“可那里只有沙子,”托马斯一脸你有病的表情。
他没想到金泰接下来说的话比有病还要过分。
“我还想把在你这儿的分红,用废铁折算,汽车,生活物品,只要是废铁,锅和勺子都行。”
“你什么时候起开始对收破烂感兴趣了?”托马斯就算是张扑克脸,也禁不住微微变了变。
“那是我的事,”金泰拿起一摞捆好的钱,搁在手里数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挺激动的,可是真看到这么多钱的时候,再想想自己曾经打劫了某人上亿的现金,突然就没了兴致。
“嘭——”
地下室里突然传来闷响,回声混着硝烟冲进地下室不足千平米的空间里,只是硝烟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