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展昭发现白玉堂神情有变,眉头一皱,叹道,“一提起这件事你就如此不悦。果然如我想的那样,这就是赌气进皇宫闯祸的原因。好吧,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有什么别扭,就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也好让我明白明白。”
白玉堂看着展昭依旧懵懂的神情,这几日以来的纠结痛苦仿佛又回来了,不由得心中难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展昭见他如此,也生起气来,不解地道:“在东京汴梁你一声不吭,闯下祸就跑。现在我来了,你还是一声不吭。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但我知道这一定跟湛卢剑有关。既然你不想说,那由我来说好了。
我的确拿着湛卢剑不假,但这剑并不是丁小姐交给我的,我的巨阙此时也不在丁小姐的手中。”
“什么意思?”白玉堂一皱眉,心中略有忐忑。不是小姐送的,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然还能如何?
展昭无奈地道:“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你所担忧的那件事我却可以很简单说明白。我与丁小姐并没有定亲,你不必担心,也别为这个再胡闹了好不好?”
没有定亲?没有定亲!白玉堂根本没有听见展昭后来又说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没有定亲”这四个字。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白玉堂乍惊乍喜,一张俊脸笑开了花,连双眸之中也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神采来。
看着白玉堂突然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样子,展昭的心中却非常不是滋味。看着他为了丁小姐没有定亲就如此开心,又想起当初在开封府,卢大哥说的白玉堂与丁小姐是青梅竹马,两家的哥哥都有过让他们结亲的念头,不知怎的,展昭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这样的低落,让展昭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他忍不住自问,莫非自己真的也对丁小姐动了情,现在看到她跟别人两情相悦便难过了?但回想起当日在茉花村二人比剑的时候,虽然自己也赞叹过小姐英姿飒爽,美貌无双,却并没有动心的感觉啊。甚至在丁家大哥提出想要让他与丁小姐定亲的时候,他还以母亲为由推辞了。
当时的心境那样坦然,但是如今看到白玉堂如此高兴,为何心中却会如此酸溜溜的呢?这感觉莫非就是吃醋?难道是当初一见便已经对那姑娘动了心,自己却没有察觉到。如今有了别的男人来抢,才后知后觉吗?
展昭看着白玉堂兴高采烈,恨不得要手舞足蹈的模样,看不得他那样得意,便忍不住酸溜溜地道:“你就算是为了我与丁小姐的事误会生气,也该跟我直说,何必闹下这一出闹剧?再说你们陷空岛与茉花村只有一水之隔,你若真心喜欢丁小姐,何不早去求娶?现在为了这争风吃醋的儿女私情,险些坏了你我之间的情谊,岂非得不偿失?”
说到此处,想起这一路上的忐忑与担忧,又想起这半日来受的委屈,展昭的心中愈发憋闷,脸上也带出了郁郁之色。
白玉堂听展昭这话不对,也不由得心中一动,便问道:“你刚才说,我喜欢丁月华。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展昭听他这样问,只道是被自己猜中了,更加难过,便赌气道:“谁说的又有什么要紧?你既然跟人家妹妹两情相悦,还是赶快去跟丁家兄弟说明,让他们不要乱点鸳鸯谱,赶紧把我的巨阙换回来才是正经。免得白五爷误会,再惹出天大的乱子来。”
白玉堂此时心中的高兴劲儿已经缓过来了,听得展昭话中有话,便拖了把椅子坐在展昭的床边,笑问道:“展小猫,既然你们没有定亲,这湛卢剑怎么跑到你身上的。来来,给我好好说说,丁家那哥俩怎么乱点鸳鸯谱了?”
听白玉堂如此问,展昭忍不住脸上一红,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不悦地道:“你现在想起来问了,当初在东京的时候做什么去了?一声不吭就跑,还偷了我的剑穗,弄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白玉堂,你当初是什么意思,莫非如果我跟丁小姐定了亲,你就要跟我绝交吗?”
现在白五爷心情舒畅,展昭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介意。再说现在想来当初的确是他一时误会就鲁莽行事,展昭骂他也没骂错。此时回想起在展昭房间里发现那根剑穗的心情,只觉得恍如隔世,真是百转千回,感慨万千。
现在想来,那根剑穗被展昭保存的那样好,可见他非常看重白玉堂这个朋友。尽管这种看重并不是白玉堂期待的那样,但白玉堂还是欣喜非常。他含笑看着展昭,说道:“当初是我鲁莽,我跟你赔礼道歉还不成吗?你现在快些跟我说,这丁家兄弟乱点鸳鸯谱是什么意思,快说快说!”
展昭听白玉堂追问,心中微酸,却还是一五一十地将当初的事讲了出来。原来,大概在半年多以前,展昭来南方办差,因为一桩案子结识了丁氏双侠中的老二丁兆慧。二人一见如故,丁兆慧便邀约展昭到茉花村一叙。因为顺路,展昭也想见一见丁大侠,便答应了。
来到茉花村以后,展昭拜见了丁家大哥和丁老夫人,本来想要当日就走。然而不知为何,丁兆慧去后院走了一圈回来以后,就说妹妹月华久仰展昭侠名,非要与展大侠切磋武艺。
展昭说到这里,白玉堂眉头一皱,撇了撇嘴,冷冷地道:“你一说我就知道了,这事一定是丁兆慧那个家伙撺掇的。”
展昭一怔,不解地看向白玉堂,“何以见得?”
白玉堂笑道:“丁月华那丫头我了解,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