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哥,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白玉堂被包拯的目光盯得有些慎得慌,忍不住往展昭身边蹭了蹭。
展昭可是很少见白玉堂这家伙流露出这种忐忑的神情,也觉得好笑,便也向包拯问道:“包大哥,你到底想到了什么,不如直说好了。”
包拯神秘兮兮地呲了呲牙,笑道:“很简单啊,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关在陈州大牢里的人而已。”
“陈州大牢?”展昭皱了皱眉,略略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我们此番在陈州可是抓了不少人,包大哥你指的是哪一个呢?”
“那人身份特殊,跟小白还多少有些渊源,最有趣的是,我们可以肯定,这人虽然是庞昱十分器重的人,之前却跟襄阳王没有丝毫的关系。”
“跟小白有渊源。”展昭瞄了一眼白玉堂,又想了想,突然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包大哥你指的是项福!”
“没错,就是项福。”包拯微笑着看向白玉堂,“小白,如果让你乔装改扮成项福潜入襄阳王府,你能不能做到?”
白玉堂一挑眉,“这有何难?我只怕,项福这种小角色,襄阳王看不上眼,不见得会收留他。”
“是啊。”展昭道,“再说,项福现在被关押在大牢里,怎么突然又跑到了襄阳,还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投靠了王府。以襄阳王的狡猾,不可能不起疑心。”
“这倒不必担心,”包拯道,“项福当日刺杀本府一事,除了我们几个人以外并无其他人知道。项福被关押在大牢里的事知道的人也很少。只要开封府的人不走漏消息就没有问题。正因为项福是一个小人物,襄阳王并不会花太多的心思去调查他,正好让我们加以利用。”
“可是项福这样的小人物,就算进了王府,也不一定会得到襄阳王的重用啊。”展昭皱眉道,“与其这样冒险却得不到什么重要的消息,还不如换成其他人。”
“展小猫,你什么意思?”听着展昭话里有话,白玉堂不爽地皱了皱眉,端详着展昭迟疑的神色,郁闷地道,“你是不是想说,让我去不如让你去?哼!就你知道去襄阳王府是冒险,我就不知道?你怕我涉险,就不怕我担心?”
展昭又是一皱眉,“小白,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是真的认为项福的作用不大,不如换成别人。”
“情急之下,哪还有更合适的人?”其实白玉堂也并不是真的那么认同包拯的提议,但是一听见展昭想要阻止自己去卧底,就知道这小子是自己想去,当即立刻成为了这个提议最忠实的拥护者。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笑意。包拯道:“你们先别吵。我既然提出这个提议,自然有办法让这个提议发挥最大的作用。不过这件事事关机密,为了确保小白的安全,很多细节我只能跟他一个人说。你们大家先离开吧,小白留下。”
听了包拯的话,展昭虽然没有表示异议,却依然十分犹豫,磨蹭着不愿意出门。萧程玄看到这一幕,脸上不动声色,却轻轻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轻声劝了一句,“包大人有要事要跟白玉堂谈,我们先出去等,不要耽搁他们。”
“就是就是。”白玉堂对着挥挥手,“展小猫你不是最听你师兄的话吗?还不快走!”
展昭气不过,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转身犹犹豫豫地走了出去。萧程玄落后半步,也刚要迈步出门,却听见公孙策在身后低声道:“夏大侠,我也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能否留步。”
萧程玄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位几乎从不与他说话的公孙公子竟然主动提出要跟他说话,急忙转身,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笑道:“公孙公子赐教,夏某自然不敢推辞。”
公孙策笑了笑,扬手道:“既然如此,我们借一步说话。”
当晚,包拯跟白玉堂聊了很久,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没人知道关于这个卧底计划包拯都做了哪些安排。而公孙策与萧程玄的谈话时间却不长,只是有人看到,当萧程玄从公孙策的书房里出来以后,脸上的表情却比平时还要严肃很多。
次日,艳阳高照,虫鸣啾啾,又是一个大热天。襄阳城最有名却很少有人敢去光顾的秦大夫一大清早就拎着大小包袱,大大方方,慢条斯理地从位于城郊的家里出发,一路平安地走进了襄阳府衙的大门。
据跟他打过招呼的老百姓们传说,这位秦大夫是奉了公孙大人的邀约,去府衙暂住。这一次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替即将出嫁的公孙小姐调理身体。
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这公孙大人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把一个给烟花女子看病的大夫请回去调理自己女儿的身体,真不怕害的女儿嫁不出去。也有人说公孙小姐早就定下了襄阳王府二公子的婚事,这是婚事定的太好,所以头脑发昏了,真不怕临上轿的时候被男方悔婚啊。当然,也有对公孙家了解颇深的老人说了,这个做法一定不是公孙大人的主意,说不定就是那个前日刚刚回府的公孙公子的提议。凡是在襄阳城住过三年以上的老人,谁不知道以前公孙公子坐镇府衙的时候,把整个襄阳城治理得那叫一个井井有条啊。要说,从那个时候就听说公孙公子跟秦大夫关系不错,这样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议论的又是儿女婚姻这种人人喜欢谈论的美事,因此各种流言传播的速度比什么都快,不过大半天的时间,就传入了襄阳王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