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起身,哄堂大笑:“玉蟾虽然你懂的朝政事情很多,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你一番话的确让我宽慰许多,谢谢你。”
邱玉蟾虽然表面温柔,但内心焦急:袁大人性情耿直,说一不二。这官位越大,性格上的缺陷暴露得越明显。怎样稳妥地立足于官场呢?
果然,没过几天,又出事了。邱玉蟾去看袁崇焕,见他心烦不已,便端了杯安神茶:“袁大人,人生不如意事十之**。既已发生,就别再烦闷了,无济于事啊。”
袁崇焕望着邱玉蟾,一惊:“玉蟾,你怎么知道的?”
邱玉蟾坐下,不紧不慢回答:“外面早已传言,袁大人与满桂将军不合,又与经略王之臣产生争执。”
袁崇焕见邱玉蟾也为她不开心,也有些懊丧:“玉蟾,让你担忧了,你也认为我行事鲁莽?”
邱玉蟾开始她的独到见解:“袁大人,凡事有两面。你胆识过人,行事果敢,而胆识、果敢的另一面就是鲁莽、自大。恕玉蟾直言,且不论经略王之臣一事,就满桂将军而言,你在广宁县城一战中救过他,而在宁远大捷中,他又是你击败金军功不可没的大功臣,你俩可谓交谊深厚。而袁大人此番因战略相左,一怒之下奏疏朝廷将满将军调离,真是大错特错啊!”
邱玉蟾几乎为袁崇焕的错举忍无可忍了,袁崇焕也低声叹气:“满桂将军是驻守辽东不可或缺的人物。我当时上疏调离他,真的太鲁莽了。而朝廷因为需要安稳边疆,至再至三允诺了我的请奏,真的调离了满将军。满将军之恨意不知有多重。我担心若朝廷来日生了鸟尽弓藏之意,我今日行事会否成为被处置的缘由。”
袁崇焕捶着自己的脑袋,焦虑却已很清醒:“虽然看清政局,豁然开朗。可大错已铸成,又该如何解决呢,满桂又该如何挽回?悔之莫及啊。”
半晌,袁崇焕又叹气说:“玉蟾,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满桂看似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但后来的交谈中,我觉得他对待我心胸狭窄。上次我与他论防御策略,他句句出言不逊,后来还辱骂我身带广东瘴气。我真的一忍再忍。与满桂不和一事,我们都有错。”
邱玉蟾给袁崇焕按摩太阳x:“袁大人且宽心,事情未至无可挽回之地。以正气干云、天下为公之心,拿捏分寸、谨言慎行,于谋略相左、异议频生之时,妥善思虑、酌情处理。”
袁崇焕想握住邱玉蟾的手又缩回来了,而是舒心地说:“玉蟾所言如同曾经对袁某有赏识提携之恩的孙大人,吐字如莲,句句箴言。若是男儿身,做个大学士,太子太傅肯定绰绰有余。只是行事比说话难千百倍。”袁崇焕苦笑。
邱玉蟾羞涩:“袁大人过奖了,这些话,玉蟾只是听小时候玉蟾的先生说的。”
次日,邱玉蟾上街想购置一些衣裳。忽然,在府邸门口一姑娘从背后抓住她的脚,气息低微:“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