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逆鳞转身走向一边,那血鸠婆却笑盈盈的跟上,一副好客主人的架势,这让大家对她以及其身后的云影九天阁的态度有了一些了解。
在流云一脉中,如果说同福客栈一脉让人心生敬畏,那么云影九天阁就是完全的让人忌惮了。要是能有所选择,那么大家都是宁可对上同福客栈也不愿意对上云影九天阁。
毕竟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云影九天阁行事诡秘,手段层出不穷都没个固定套路,论谁摊到这样的对头都要吐上好几口血。
“洪海帅不要着恼。”血鸠婆笑眯眯的带着洪逆鳞望他观礼使位置而去的时候说:“这一次,我云影九天阁为首,加上炼金堂等一些堂口的支持,都是愿意倾向协助七修海的。九幽大人面前,还希望洪海帅能多帮美言几句。”
洪逆鳞目光向旁一扫,然后面带傲色淡淡的说:“血鸠婆的诚意,我是了解的。但是我听说了,之前的流云试炼之上,竟然是同福客栈拔了头筹,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投票权,这个事情可不太合适啊。”
“毕竟大家都知道,同福客栈一脉是出了名的死脑筋,依然还信守当年大联盟的那一套。现在我七修海卷土重来,他们只怕是还把我们当作对头,不肯老老实实的合作哪。偏偏你们这个流云一脉,皮散骨头不散,非要同进退……”
血鸠婆脸上显露出一丝无奈来:“没办法,当年流云观创始,很多老人都是受过流云老祖恩惠的。我们上族最讲恩怨分明,哪怕流云观解散这么多年,实际上大家都已经自立门户,都依然是以流云一脉自居。若是谁提出要将某一派给彻底独立,那就只能成为众矢之的。对了,洪海帅你不是说能带那个东西来吗?有了那个东西,我看事情就不难办了。”
听到血鸠婆说道“那个东西”,洪海帅脸上有了一些得色:“哼,为了预防万一,我自然是将那七修海的重宝给请来了。光是靠一些极品法器,只怕是镇不住你们这些三山五岳的家伙。这个可是我七修海中,地位仅次于九幽大人的三大蛟龙王中敖炙的宝贝,世上不受其影响的也只有一种存在罢了。”
血鸠婆大喜过望:“那就好,那就好,老身这下心中也是宁定许多。有了此宝贝,外加我云影九天阁历来的积威,哪怕那同福客栈一脉有着三几分之一的投票权,也不会有什么逆天的机会。”
洪逆鳞点点头:“好,只要大事可成,我七修海他日席卷中土之日,九幽大人必然不会吝惜对血鸠婆你这样的有功之士大力赏赐。”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血鸠婆将洪逆鳞送到了他的位置上之后,就折身回来到了那白色的台子边上。
又过了一阵子,周贤看到了最后一批到来的流云一脉妖族从那云雾之中降落下来,其中就有那个扬眉吐气模样的青莲子。
青莲子眼神倒是不错,还没降到地面,就看到了坐在白色台子边上的周贤。两人远远的交换一个眼神,并没有招呼对方——周贤明白,那可怜的七修海喽啰估计是悲催了。
看到台子上都差不多坐满了人,佟老板和巫风还有血鸠婆小声交流了几句,就同时走到了那白色的台子上。
看到流云一脉中三位大佬上台,原本谷地之中满是小声议论的声音,就马上停了下来。
佟老板向着四方微微颔首,然后朗声说:“各位流云一脉的老朋友们,好多人都是许久不见,甚至有一些都上百年了。今日能在这雷云山脉中重聚一堂,倒也让人颇生感慨。”
“今日我流云一脉重聚的缘故,在流云试炼之前的传信之时,大家都已经清楚。七修海的九幽圣祖在当年席卷中土失败时受创很深,如今行将痊愈,又有卷土重来之心。大联盟已经烟消云散,流云观也已经作古,但是面对这等大事,我流云一脉向来是要同进退的。今日大家在此,还是按照老规矩,十大派系投票决议。”
“因为我同福客栈的周掌柜在流云试炼中获胜,因此同福客栈此派系照例拥有三分之一的投票权,其他九派分剩下的三分之二投票权。我这白玉石台子之上,觉得应该与中途上族联合抵抗七修海的,请将带有你们派系标志的玉符丢到我左侧。而觉得应该束手旁观甚至协助七修海的,则将玉符投到我右侧,切勿弄错了。好,剩下的,就给巫风和血鸠婆二人补充几句。”
巫风双手一摊:“我们这一派,历来是没什么主见的,在流云一脉中就是随大流。要认真说起来,我桂云流花殿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当年流云观的解散也跟上一次海族入侵中土有极大关系,我作为殿主也很头疼……”
血鸠婆冷笑几声后说:“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还提来作甚?眼下中土上族凋零,至少明面上已经连个大圣都没有了。九幽圣祖他老人家作为血统最纯的龙族之一,已经是超越大圣的圣祖存在。这七修海第二次席卷中土,上哪还来找有好几个大圣主持的大联盟来与之对抗?”
“不是我老婆子呱噪,如今大势已经十分明了。如果选择跟七修海做对,那么无异于以卵击石!我老婆子也是流云一脉最老的老不死之一了,当年的许多同道都已经陨落或者隐世,实在是不忍看到眼下连当年流云观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各位道友多年苦修化作灰灰啊!”
听到三位流云一脉残存的大佬说完各自的一番话,原本安静的谷地之中顿时如同菜场一般喧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