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连自己的姊妹和外甥都下得去手,何况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沈芊柔的声音依旧柔美动人,此刻却是夹杂了几分不明意味的狠辣,芊凰闻言步伐一顿,停下了原地。
“看来当年的事果真同你有关。”司徒瑞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气,“朕倒是没想到,那件事的背后策划人会是你,你到底还有多少事在瞒着朕?”话到最后已经夹杂了几分怒气,不用探头她就可以猜到司徒瑞此刻的脸色有多阴沉。骄傲如他,怎会允许世间有他猜不透的东西,隐瞒的人呢?
芊凰微微探出头去,只见沈芊柔一张脸已经开始扭曲,原本美艳的她此刻看上去更像一个恶毒的巫婆,芊凰冷眼看着这名毫无悔意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如此狠毒无情的女子,难怪前世在情感上单纯无比的自己会栽在她手上。
“呵呵,皇上,当年静鸥若是不死,姐姐怎能全心全意的信赖我,扶助我呢?静鸥若是不死,当年定王谋反的原因被昭告天下,皇上您还如何哄骗得过天下百姓?臣妾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为了皇上您呢?”沈芊柔阴柔的说完,芊凰顿时满目讶异,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是何意?难道给静鸥下毒的不是那名定王侧妃,而是……沈芊柔?
破碎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席卷上来,霎时间将她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冷静摧毁殆尽,内心如刀割般疼痛,胸口发闷,喉咙处隐隐感觉到一股腥甜,芊凰冷冷的睨向那名面色狰狞的女子,星眸冷冽逼人,嘴角冰冷的勾起。
原来……就连静鸥的死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当年若是她冷静分析,定能发现其中的诸多疑点,可她偏偏被情意蒙住了双眼,竟然下了一道密诏,赐定王妃三尺白绫,自尽。可笑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一切偏偏事与愿违,到最后,妹妹和夫君站在一起,成一双丽影,那么的光彩夺目,她的妹妹踩着她得到了那全天下女子都想得到的殊荣。
而她,却落魄到连最低贱的仆从都不如。
忽然耳边掠过一阵细微的声响,紧接着一片墨色的衣袂从眼前掠过,身形被拉退了几步,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耳边夹杂着悉悉索索的温度,一个低沉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冲动,再听听看。”不同于往日的轻柔萦绕在耳边,让芊凰有了一瞬间的失神,方才失去的理智和冷静方重新回到了体内,渐渐稳住了心神。
“为了朕?但愿如此。”司徒瑞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明日有你的比试,但愿你不要让朕失望。”
沈芊柔恻恻的笑了起来,语气阴冷恶毒:“皇上多虑了,臣妾的马术和骑射自小就是城中的翘楚,年幼时静鸥不喜从武,只有姐姐能够略胜我一筹,如今除去了障碍,皇上认为,那名只会些唱歌跳舞的小丫头能够胜过臣妾?不过是个闺阁小姐罢了,就算定国公是武将,一名庶女想必也没有机会接触马匹,不过是充数罢了。”
“你了解得到挺详细。”司徒瑞顿了顿说道,“短短几个时辰,你就把那丫头的底细摸清楚了,看来你背后的势力比朕想象的还要强大。”
“臣妾惶恐。”沈芊柔眼里透着淡淡的璀然,嗤笑一声,“臣妾怎么说也是将门嫡女,加上姐姐逝后留下了一些势力,臣妾自然是收作己用了。”沈芊凰,你一定没有想到,哪怕是你已经死了,你的那些势力,也都是在为本宫效忠吧,若是一向清高的你得知了真相,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已经看不到了……
月凌殇淡漠不语,芊凰冷冷的听着这一切,她当初因爱成痴,也注定因爱成恨,司徒瑞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势必会一点一点返还给他,至于她平日里最看重的妹妹,残害静鸥和她的孩儿,她也一定会得到报应,有一句话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沈芊柔和司徒瑞毫无悔恨之意地霸占着她拼命打下来的江山两年,甚至连名号都没有给她,言下之意无疑就是抹去自己在这座河山所有的印记,他以为这样就能使民心所向了吗?他的高傲,他的自尊,她会一点一点摧毁,让他品味到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伸手摘走无可奈何的滋味。
“你打算怎么做?”
沈芊柔微微地笑了起来,语气阴冷:“臣妾已经命人在那丫头的马匹里下了点料,一定不会让她有翻盘的机会。”
芊凰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沈芊柔,既然你已胜券在握,又何必多此一举?就这般忌惮她会扭转战局吗?不过,既然她作孽,可就别怪她悉数奉还了。
芊凰嘴角微微一扬,脚步慢慢向后退去,不经意间撞在了月凌殇的身上,只见身后的男子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肃杀,薄唇微微勾起,凌厉的眼风扫过,一缕墨色的衣角在微风中飘动。
“走吧,去马厩。”月凌殇深吸了一口气,含着些微微的笑意,语气温润,如春风拂面,慵懒的笑道。
芊凰看着他淡淡一笑,快步跟了过去,两人的身影悄悄隐没在了角落里。
马厩里,一批批受过检验的马匹被拉了出来,此次比试,云国与月国的马匹都掺在了一起,所以一共有数十匹良驹,每匹马脖子上都套着一个木牌,上面带着编号。
芊凰如同鬼魅一般闪到与自己比试编号一样的马匹前,不动声色的看着里面面色萎靡的枣红色马匹,一道暗光在眼底闪过。那匹马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