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手拿一子迟迟未落下,盯着范退思说:“你觉得我落在哪里”?范退思身子前倾,盯着密密麻麻的棋谱眉头紧皱,他越看越觉得心中惊骇万分。原来老者的棋盘上画的是东汉的地图,奇怪的是地图上被分成三片区域,区域上的各个势力布满箭头,箭头上方是黑白子,纷纷统一指者洛阳方向。
范退思:“以国为经,以地做纬,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是多么耗费心智的弈棋?况且他怎么知道天下三分?他究竟是谁”?范退思范退思一个又一个疑问蹦出脑海,望着老者的手中黑子说:“前辈恕罪,晚辈实在难以看透天下局势,更不知道这一子当落不当落”。
老者:“嗯,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你的才能不输与我哪三个徒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棋子放在了洛阳城墙上。他缓起身冲范退思说:“所有棋子尽在掌握,唯独是这颗黑子凭空多出,所以才踌躇难下。”范退思看着他,没有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老者望着范退思说:“你本是局外之人,既然上天要让棋局更精彩,不妨进入其中”。范退思心头更震想:“他怎么猜出我不属于现在”?老者手一指地,青竹杖忽然飞起,落在他手中。他大声说:“妙哉,妙哉,有趣,有趣哈哈哈”。于仁之玄衣一动,挡住他去路说:“恕在下无礼”,白夜行、小二、暮云、金坛、四生肖将把他围城一个圈。
范退思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因为他猜不透老者是何人。众高手明显觉得老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忽而强忽而弱的气息,并且这气息间隔竟然长达一刻钟。老者望着众人说:“嗯,多出来这颗,像是神来之笔,的确很好”。
说完,他仍然一笑,收回围棋地图,抬起双脚大大方方的走出圈子!范退思等人心里同道:“莫非此人是神仙”?白夜行白影如电,想要拦住此人,老者再踏一步,消失不见!空荡荡的星夜中,飘来老者三句话:“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水中月,镜中花,虽存四国归司马”。
众人愣在原地,纷纷看着范退思。范退思:“水中月,镜中花,水中月,镜中花”?他忽然一笑说:“我知道他是谁了”!白夜行:“当真”?范退思:“他是水镜先生司马微”!他说“帝非帝,王非王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虽存四国归司马何解”?
范退思:“有些细节我也猜不透,他下的那颗棋子最终落在帝都,我们快去”。几人带着疑惑,骑上宝骏,跟着范退思狂奔而去。一路上范退思在反复推敲一件事:“水境先生是隐者中的隐者,他今夜出没,是想告诉我什么?他下那一子说是突然多了变故,那不正是说的我么”?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方才那人的话中真意,尽管他日夜研习天不怠,较比以前脑聪目名几倍,仍然参透不了那老者的玄机。几十人疾若流星般拍马赶路,他早听到苏半城的警告,每到各郡县让白夜行换了推介信件,暮云简单给众人化了妆容,所幸,通缉令早已撤下,所以众人顺利无阻,终于在第三日清晨赶到洛阳。
暮云引着众人回到郊外金汇村,购置化妆所用的衣服、材料,用了一个时辰将所有人和马匹易容。范退思粘着胡子,手拿幌子,身着葛布衫,头戴青色小帽,像极了卜卦的先生。于仁之脸上被面皮遮住虬髯,身穿红色大绸,俨然是大茶商风范。
小二、白夜行、金坛、四生肖将无不改头换面一般,变作了小厮、仆人。三十金执事牵着涂上灰色和斑点的看上去似是多年老马的紫电、追风。暮云最后对着铜镜,将自己化成一名白面商人,她一出来众人拍手叫绝说:“真乃神乎其技”。暮云粗着嗓音冲众人说:“各位贤弟有礼了”。
于仁之:“声音怎么改变”?暮云:“将真气压在半截喉管经脉中就行了”。小二:“师姐好聪明啊”。暮云:“你现在应当尊称我为云老爷”。范退思:“我先去城中,苏半城还不知道我们到此”。
于仁之:“要不我同先生一起”?范退思:“大哥放心”。于仁之想到他非比寻常,也就不再坚持。范退思:“确定无事后,我会想办法告诉你们”。小二:“大哥小心”。范退思:“嗯”,他一闪身,消失在院落,快步冲出村子,运气真气,灌输双脚,向洛阳城赶去。
范退思将要离洛阳还有三里外停下,慢慢朝城门靠近。城门大开,市民们来回走动,范退思经过守城兵的盘查,步入正街。他逢人打听王中庭的府邸,无论孩童还是贩夫走卒,没有人不知道王府所在,他心说:“树大招风,苏半城在他家未必安全”。
范退思没有从正门而入,而是绕了半里才出现在王府的偏门。两名小厮见他走来忙说:“站住,说你呢,算命的穷酸”。范退思:“二位好大的火气,我来替你们占上一卦”。这两人就是之前把守正门的那一对势力的伙计。王中庭看在苏半城的面子上放过二人生命,安排他俩在此。
一人纳闷说:“怎么最近来的都是些很奇怪的人”?一人不耐烦的说:“你听不懂我说话,赶紧滚’。范退思:“麻烦小哥通融,我要求见贵府的王老爷”。一人心里嘀咕说:“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他走下台阶冲范退思说:“先生来自何处”?范退思:“冀北衡水河畔,王老爷自会明白”。
那人说:“你姓甚名谁”?范退思:“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