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侧前投过的眼神,内中复杂,李飞白不由得一愣。生生将口里的话又咽了下去。觉到旁侧几个疑惑不解的目光投来,不觉埋下头去。
只是方才聂不平那一通话,所指何意,怎么又扯上犯了错去?不是正在lùn_gōng行赏吗?
每日里守器,观器会有所悟,想想他那一身令人难以置信的本事,每每剑出如神,自然是说什么都有可能。竟然还拉上自己,炼器有成?汗然……
鉴元看看殿下出立的聂不平,后侧李飞白只是埋首不语。或是确有其事?扭头看看鉴正,之前可是未曾听说李飞白有炼器之好。倒似乎传言,听风那一干理勤弟子几乎将事物揽完,全力鼎助李飞白悟剑来着。
鉴正扭头,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这些个天资非凡之人,常常会做出出格费解之事,什么炼器有成之类的话,根本不足信,然而若说突然有什么此类想法,或想涉猎一番,倒也不无可能。丹房,器房,植苑,豢苑之中,也不乏理勤之人突然开悟。
“既有此一想,此事暂且搁这儿,你俩回去思定了,再来言说不迟。”鉴正接话,将此事圆了过去。
余下无事,几人退去。书院自去昭告各峰。此事,关系非常,却不是平常出外执事,如此郑重一番,足令弟子们群情振奋。毕竟此次,明眼一看,都知内里实情,观望之意正浓。
竟然挡了擢入内院。
出了明机殿,孔烨与吕青云不由得一阵顿足埋怨。好在并未将话说死,还留着后话。只是,再怎样,当殿就那样撂下来,总是难免让说话之人难堪,若是生了怨念,岂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几人又是一通规劝,这才散了。向关借故先去,远远回望,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飞白被骇得目瞪口呆。自己一时失神,竟然就错过了如此要节!入内院,各峰宣法殿可随时觐见,藏经阁二层之下随意观看,如此好事,竟然给挡回去了!你挡就挡了,还拉上我?
几人一番劝,聂不平只是支吾推脱,言说昏了头,回去好好想想,也没个准话,更是未曾给李飞白一个说法,好不容易散了,随了孔烨急急而去。留了李飞白一个,在那里愣神一阵。独个闷闷离去。
这聂不平,今日神色如此怪异,全不像往日那般不羁,行此错事,还自无话……回去想想,自然该好好想想,总不能扭身就折回去打脸。来日再去,还不知会不会如今日这般利量。
心烦意乱回至屋中,不觉取出画轴。今日事,真是阴差阳错,唉……
聂不平回转屋中,长出口气,不由得眉头紧皱。
事出突然,哪会想到未有一点征兆就蹦出一句那样的问话。
想想也是,内院之外,哪个不是每日都惦念着能入得内院去。鉴元,鉴正两个,依了寻常惯例,也未事先问询一声,直接在殿上,守着众人就问了出来,若以常理来说,当是一个惊喜才是。
奈何……我想的可不是这些。险些急出一身汗来。
只是这突然的一下,却是当众又把那飞白小子拉下了水,日后事情一出,不知又弄成什么样去……但愿不会再有人想那许多。唉,情非得已,真是情非得已。
必得赶紧行事。
还管他外面什么观望眼神,小心就是。却是不能再拖的久了,等菜都凉了,恐怕那小子再。
徘徊不止,心乱如麻,不禁对墙出神。
如此计较两个是否在听风,不工,实属无奈。
石室残剑护阵,里三重外三重,自己不知探过多少遍去。即便借机停了护阵,自会有人警觉,在这六山腹地,就而今,这长睡方醒,半残之体,自己可没有那个本事,堂而皇之地取了东西,招摇无忌,再大本事恐怕也挡不住须臾就被灭去。
唯一活口可悄然入阵,唯有循那白焰想通之所,顺地火而入。
如此,只能是打听风下手。
真是天意。炙焰聚火之阵,自己先前就侧里打听,却是唯通非金非铁的本真之物,若不是遇上这小子,赶巧发现此子手中之剑竟然是纯粹的生物材质,只怕自己就是入了这六山来,也是拿这些一筹莫展。
诸多机缘巧合,恰恰赶至一处。非是冥冥有定?只是,苦了这小子,就这样一再牵入其中而不自知。
心中乱绪万千。世间事,又哪有样样理得清的是非曲直。
不觉入夜,卧榻仰面,心中暗暗决断。
……
“聂兄真的思定了?”
正值在屋中郁郁不开,想着去寻一趟聂不平,怎么也得探探他口风,究竟是作何打算。总不能就这样不吭不哈,来日自己找回明机殿去,也不至显得将他独个晾在那里,面上过不去。不想这才一夜,竟然自己跑来了。
“嘿嘿,闲散惯了,自从入院,虽然在这理勤殿每日功课,实则,落到身上的也未有多繁杂,反倒是照料颇多,无什么勾心算计,正和了性子,那日里突然一提,竟然就失了口。”
不论如何牵强,总算是有个说法,况且,还专程跑来言说改了主意,李飞白也不好再去追问什么,毕竟眼前这个,嘴上不说,这些日子来,可谓亦师亦友,哪是寻常可以替代的。
“今日来这儿,还有一件小事儿。”
“呵呵,聂兄有事儿,直说即是,怎么和我也这般矫情起来。”
“嘿嘿,说的是。整日的在不工,被那些前来拜访的扰得心烦。昨日回去,又碰上个上门论剑的,据说是那些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