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忠父子现在成了对门山陈家的两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两父子抽的是五块钱一包的白沙烟。梅子坳现在抽这个烟的人也就着两父子。这几天来问仙的人不在少数,一开始是梅子坳村里的人过来。后来连葛竹坪镇的人也跟着跑了过来。镇上的人比村里人自然更有钱,出手也大方。两父子到了晚上打开功德箱,看着里面的钱都快把箱子塞满,笑得连嘴巴都合不拢来。
就连在院子里摆摊卖钱纸蜡烛香的业务,两父子都快有些看不上了。用这两父子的话来说,是拉不下那张脸。他们两个是谁啊,一个是仙娘的男人,一个是仙娘的儿子。简直就是皇亲国戚。做这种小本营生确实与他们的身份不符。不过让别人到他们家赚钱,也不是这两父子的作风,就请了陈宏明的姨娘刘凤满来照应摊位。
陈茂忠与陈宏明两父子叼着烟来到了陈顺长家门口。
“顺长在家吗?”陈茂忠带着轻蔑的语气向屋子里喊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顺长家的狗跑出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要不然陈茂忠也不敢随便进陈顺长家的院子。不光是陈顺长家的狗,整个对门山家家户户的土狗都跑离了对门山。村里人这几天被出仙娘的事情搞懵了,还没人注意到这个情况呢。
陈顺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是茂忠啊。”
陈顺长有些奇怪,陈茂忠大晚上地会跑到他家来。他听出来陈茂忠语气中的那种轻蔑,平时陈茂忠喊他总是会在后面加个哥字--顺长哥。现在变成顺长了。这陈茂忠是真小人啊。
“顺长,你们家陈顺生跑到我们家闹事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平日里,你们家仗着你陈顺长当村干部在村里横行霸道,也救算了。大伙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但是现在凤英是神仙下凡,你们惊扰了神仙,闹出什么事情来,你们家可承担不起责任。神仙发怒,可是会连累整个村的老百姓的。”陈茂忠一手压过来好大一顶帽子。
陈顺长有些奇怪,“不能啊。我都好多天没看到顺生了。他怎么会去你们家闹事?”
陈顺长知道这个兄弟平时疯疯癫癫,但是要说他去谁家里闹事,还真是没有反生过。别人不知道,他陈顺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这个兄弟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梅山水师。
“陈顺长,这事村里好多人都看到的。你别想抵赖!”陈宏明现在可嚣张了,大有这村里舍他们两父子其谁的气势。
“我抵什么赖?我要抵什么赖?就算顺生去你家捣乱了,关我什么事?你们两父子有本书找他去呀?你真当你们家出了仙娘,一家人都成神仙了?我管你们家成仙成佛,莫到我家里来闹事。”陈顺长以前根本就没把这父子放在眼里过,又岂肯让他们两父子在自己家门口逞威风?
“好好好。冥顽不灵!到时候你别后悔就是。”陈茂忠拉着出气急败坏地陈宏明离开了陈顺长家。
“我呸!球日的东西!”陈顺长冲着陈茂忠两父子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句。
“都怪你那癫子兄弟。专门到外面惹是生非。”陈顺长婆娘林红芳埋怨起来。
“什么癫子不癫子?那是我亲兄弟。他是不是癫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要那样活,还能有什么办法?”陈顺长心里烦闷得不得了。
“我讲不得么?我将他女儿当亲生女儿养大。他上一次就差点把事情搞糟,现在又回来搞事。难道又让我们给他擦屁股么?”林红芳心里也集聚陈年旧冤。
“凤莲是我陈顺长的女儿!你给我搞清楚!以后敢再胡说八道,我直接撕烂你的嘴巴!”陈顺长立即火冒三丈,这是他不可触动的底线。
林红芳被陈顺长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嘴里嘟哝着:“是你女儿是你女儿。我又没说凤莲不是我们女儿。”
“以后这事不能说,凤莲是多少的闺女啊。”陈顺长也是心一软,柔声说了一句。其实心里还是知道婆娘对凤莲跟亲生的没两样。
陈癫子不知道去哪里晃荡了一天,天黑了才进村。手里拿着各种物品。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在陈茂忠家四周捣鼓。对门山以往在这个时候,到处犬吠声连绵不绝,但是现在却安静得很。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响声都能够听得真切。
只可惜,陈癫子的布置才进行了一半,陈茂忠父子就打着手电筒从外面回来了,看到院子边有个黑影在鬼鬼祟祟,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用手电一照,却发现陈癫子手里拿着黄纸在满院子贴,黄纸上画着各种怪异的符文。
“好你个陈癫子!竟然还敢过来捣乱!真当我们家好欺负么?”陈宏明连忙从院子里捡起一个木棒向陈癫子扑了过去。
陈癫子东躲西藏,但是手上却一直不停地到处乱贴。这种怪异的行为引起了陈茂忠父子的怀疑。
“爹,你去把他贴上的那些东西赶快撕掉。可能有古怪!”陈宏明顾不上追陈癫子,连忙将贴在到处的黄纸不停地扯下来。陈茂忠也加入到撕黄纸之中。
这下陈癫子急了,“你们两父子疯了啊?我这是帮你们。你们真以为刘凤英是被神仙上身啊了?她是被脏东西上了身。阳气都快被吸光了,你还以为她的成了神仙呢!我布下这个阵,就能够收拾了那东西。刘凤英要是命大,说不定还有机会活过来。要是让那东西坐大了,你们两父子都活不了。到时候我们对门山都要遭殃!”
“你个癫子说的话,谁会相信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