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之后第一时间已经派出斥候,他们会在半岛范围内进行详细的探索,并不会因为有一些家族提供地图而就省了必要的侦查。
刘彦来到马石1津不会停留太久,后赵境内虽说是已经进行了大量的清洗,但情势并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他需要在前燕的境内亲自考察,寻找最合适的地点判断能不能建设城墙。
简易的港口会先建立起一处,船队的人员下船了,物资也该被弄下船。
在汉部,起重机与吊轮等等工具已经被广泛使用,有了这些工具,装载或者卸货已经不是单纯依靠人力,于效率上也绝对快得不止一倍两倍。但就是这样,四十条船的货物依然不是那么容易卸完。
卸完人或者货物的船只会自行返回,它们还会从后赵境内不断将人手运来,最终会从后赵境内运一万四千人到马石1津,其中有七千是属于李王两家。
李家和王家果断认怂,每家出了一千五的武装和三千民伕,粮秣从原本的五百石增加到一千石,其余各种杂项物资没少出。这里面的原因略略复杂,是两家认怂之后刘彦丢出了一些甜枣,等于是敲一脑门子闷棍,然后给点甜头。
不止是李王两家,几乎大一些的家族都被刘彦下令抽调了人手,不是被丢到了庙岛列岛离大陆较远的岛屿,就是带过来前燕境内。
刘彦已经非常有计划地在转移人口,汉部现在的海上运力虽然仍然不足,可其它势力则是压根没有海运实力,不利用就太可惜了。
转移人口这种另类的剪除威胁手段,还是在汉部杀个尸山血海之后搞出来的,敢于反抗的人基本都死了,那么没有可能为了所谓的仁慈,干出“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蠢事。
现在就不是仁德可以令人叹服的年代,结果是第一批登岸之后,但凡有想要逃窜的,基本是连警告都没有,能射杀就射杀,不能射杀也是逮住直接削首示众。
“我们是太仁慈了吗?”李坛微微昂着脖子:“不断讲述纪律,上岸后还有十二人不听警告。”
那些想要逃跑的人,皆是来自各个家族,他们逃窜被杀的不会只是自己,还会有与之同组的人。
没干什么不教而诛的事情,早先已经一再说明,船上的时候更是重复在讲。为什么还是会有人想要逃奔?
十二人先后被杀,每一组是十人,代表着会有一百零八人被连坐。
真的不是汉部残忍,他们等于是以战争的姿态来到前燕境内,那就不存在非平民的区别,整个先遣队执行的就是战场纪律。
想要悄悄地在这个前燕并不重视的地方建立一个基地,日后或许还会成为一个开发地,保密就显得异常重要。像是长广郡和东牟郡全部都知道汉部在集结人手出海,但对外是开发庙岛列岛,压根就没有将登陆前燕地盘的事情嚷嚷得天下皆知。
“真……要全杀掉?”伏伟在狂咽口水,那可是一百零八个人,不是一百零八只鸡。他颤抖着声线:“当苦役也好啊?不是缺乏劳力吗?”
李坛用着一种瞧不起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伏伟,冰冷声道:“所以你不能带兵。”
伏伟当然知道什么叫慈不掌兵,也清楚不是不教而诛,但……杀人总归不好,不管那一百零八人中到底都是什么人。
对,一百零八人之中,有晋人也有胡人,若说他们无辜绝对未必,毕竟明知道连坐还不监视组内的队友,分明就是拿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
一大串的人被驱赶上了高台,先是堵住嘴巴再戴上了头套,脖子上再套上绞绳。一声令下,他们脚底站的长木被推掉,霎时间现场充满了绳索绷紧的“嘎吱”声。
将近三千人在观看绞刑,他们的眼眸里倒影着那些不断扭动的身体,有些受刑者挣扎不到三十个呼吸就停止不动,有些受刑者却是能够坚持一百个呼吸以上。
现场的气氛非常压抑,沉重的呼吸声彼此起伏,那些非汉部本部的人脸上满是惊恐,那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有担忧同组的人会连累到自己。他们在接下来必定会保持前所未有的警惕,每个人都会互相监督,不然挂在那边密密麻麻的尸体中可能就会有一个是自己。
在接下来,大建设开始进行。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分工,砍伐木材并理清草丛清出岸边的空地,木材会再次利用起来建造住房和库房;寻找并弄来石料,主要是港口的岸基需要,会建立起至少五个可供卸货的设施;向内进行空地清除,建造出更大的营地。
汉部预计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建设马石1津的这个港口,将这边地方从蛮荒之中“拯救”出来,建设成为一个能够良好运行的优良港口。
等待港口的事情进入正轨,先前派出的斥候有了回馈,他们抓捕了十七个当地的猎户,没人会去问杀掉了多少。对猎户进行审讯之后,猎户也会被处决掉。这无关道德,不存在残忍,毕竟与自己人比起来,非自己人的小命又有什么值得吝惜的地方?
“高尚者可以做哲学家、慈善家……等等道德标杆,却不能成为领导者。”刘彦不是在安慰自己,他盯视着需要留守营地的人:“你们会成为领导阶层的一部分,只需要进行对我们有利的事业。”
每人都在庄重应“诺!”,他们听得不是太懂,但不妨碍他们有各自的理解。
“的确,我们只需要为共有的集体负责就是了。”李坛觉得刘彦的一些话说得太对了,他重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