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漫漫,天气严寒,幸好并无狂风,否则更教人难受。
得益于与卢芳的约定日期,秦慎再也无须每日里都相伴前去巡逻,日子复又清闲下来。
这日,百无聊赖的他窝在温暖的帐内对小白发出一道道指令,每当小白依令而行便从案几取过一小块肉食抛入它嘴中用以奖励。
也许是狼的天性,再或者是它的品种优良,总之小白亦是聪明至极,任何指令只消三五遍就可牢记于心,让他指挥如臂。
一人一狼你令我从的玩得不亦乐乎时,小白忽然停下动作扭头支耳朝门外望去。
须臾,帐外响起细微的“咯吱”足音。
“咚!咚!”伴随着沉重的跺脚声,帘外传来曹进对这鬼天气的含糊骂骂咧咧。
冷风袭来,瞿寒曹进等人鱼贯而入。
“嗨!还是将军这里更为暖和,这有无娘们照顾就是不一样!”
曹进甫一踏入帐内还未坐下便是感慨万千,然后抖了抖身子,搓着双手挑了个最靠近暖炉的位置席地而坐,丝毫不顾忌是否不雅。
几人无奈的看他一眼,相视着摇头哂笑不已的纷纷入座。
“这鬼天气确实可恼。”秦慎待众人坐下后亦是感叹一句,旋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等职责在身也是别无他法,唯有让军中娘子多烧热水,待巡城兄弟归来后沐足暖手以祛风寒,免得寒气入侵冻坏身子。”
说完见几人一脸怪异之色,不由奇怪道:“我有说错?”
“并无!”几人连连摇头。
“那你等这算什么表情?”秦慎一时间更加疑惑不解。
几人闻言相互对视几眼及后盯住薛玉,努嘴示意由他自己来说。
薛玉见状嘴角抽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苦着脸小声道:“将军,要不再换个人来约束那些女子如何?我实在……”
数日前瞿寒刚以不堪其扰请辞管理诸女,这才过了数日居然又来一个。
秦慎纳闷中看他说话间更是一副痛不欲生嗫喏难言的模样,顿时也是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道:“瞿兄天性喜静也就罢了,你不是最爱热闹?怎么也会这般模样……”
顿了顿,脸色一板状似不悦道:“再说一些女子你都无法约束,以后又谈何掌军?”
“这如何相同!”薛玉疾声相辩,及后小心的看他一眼又低声赌气道:“将军不知其中缘由,自然说得如此轻巧。”
“好好好……”
看着他似有千般委屈的神情,秦慎啼笑皆非的连连压手示意稍安勿躁,同时心中亦燃起熊熊八卦之火,笑道:“我不知情,你说与我听听总可以吧。”
薛玉侧首寻思究竟该从何谈起,想起数日来的一幕幕不由心有余悸的一个寒颤,扭捏道:“其实……刚开始那两日还好,只是……只是及后摸清我的脾性就根本不将我再放在眼中,甚至……甚至几乎都不将我当男子对待,言行无忌,我……我实在是难以忍受。”
“这还不好?!”秦慎慨然反问,旋即贼眉鼠眼笑道:“不将你当男子对待,你岂不是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
口不择言的笑侃着猛然忆起似乎正在讨论正事,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不以为然的淡淡道:“这也不算什么嘛,平日无事之时你尽量躲着她们便是,至于这些女子,就由你继……”
“不只这些!”薛玉唯恐他再让自己继续管理诸女连忙疾声打断,然后连珠而道:“将军,你是不知道,她们闲暇之余会去城中,本来去游览一番倒也无妨,可是自从数日前有人领回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后,这几日便接连皆有领回,到如今已达十余人,长此以往,再过些时日恐怕军中女子比我们男子还要更多,而……”
说着小心的看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小声道:“而小夫人对此也无异议,我等自然不便多言。”
秦慎闻言眉头一皱,默然不语。
这些事情云烟等人每日过去探望后回来并未告知于他,是以他毫不知情。
而薛玉所言确实也是个不能轻视的问题,如今能让诸女住在军营已是格外开恩,再者军营又不是善堂,岂能让她们肆意妄为?
只是她们同情心泛滥救回那些同病相怜之人,却也不能直接说她有错,看来必须得想个办法加以约束。
“俺就说嘛,孔子所言甚是,那……那叫啥……”
满室皆静中曹进嘿嘿一笑回首说着却又一时想不起来,顿时抓头挠腮一番琢磨,“噢”的一声猛然忆起,于是摇头晃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言语神态中颇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之意,因为以他一贯的说法,娘们拿来暖暖被窝解决下生理需求也就罢了,又何必天天养在身旁碍事。
秦慎没好气的斜他一眼,“哟呵”着威胁道:“听你所言,似乎对女子极其了解,不如就由你去约束如何?”
“别别别!”曹进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回身,垂首嘀咕道:“俺还是烤火较好。”
瞿寒好笑的看他一眼,转而对秦慎建议道:“秦兄不妨让云夫人前去约束众人。”
“她?”秦慎微感诧异。
瞿寒点头道:“云夫人秀外慧中,此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秦兄只需对她言明,她必会为你管好一切。”
秦慎颔首沉思片刻心中便有定计,吩咐道:“曹兄去城中找军库主事以报损的形式领些枪剑弓弩以及盔甲出来,然后趁着冬日无事,挑些兵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