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邢天差点一口大气没喘上来,惊声道:“我?和……和宗主们过招?你别吓我!”
刘江鱼点头道:“我又怎么会吓你?哎……这师试乃是遨山秋试之中最最艰难的一项,你可要好好做足心里准备了。到时候你要和哪位宗主过招,全凭抽签时的运气,要是不幸抽到那一位宗主的话……”
邢天头皮一阵发麻,忙问:“哪一位宗主?”
“裂雷宗宗主——苍擒虎!”刘江鱼压故意低了嗓音。
邢天吞了口吐沫,“苍宗主,若是抽签遇到他,会怎么样?”
刘江鱼又叹气道:“哎……别的宗主虽然也会全力以赴,但向来点到为止,并不会动真格的,但是那位苍宗主却从来不留半分情面,只要打不死,便会往死里打!前几年有一位炽火宗的师兄,本来乃是个天赋异禀的后起之秀,在师试当天不幸抽到了与苍宗主对决,被他用擎雷电剑打的落花流水、丢盔弃甲,最后信心全无,从此一蹶不振,便埋没终生了……”
邢天刚才还是一阵忐忑,听到这里,心里微微有气,反倒不怕了,冷冷的道:“哼!原来如此,他儿子是那副德行,当爹的又会好到哪儿去?”
刘江鱼一愣,本来以为邢天定会惴惴不安,想不到他却是如此毅然与冷静的反应,便嘱咐道:“我看你呐……还是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
邢天点了点头,皱着眉道:“多谢刘师兄点醒!”
正在此时,又听林惊鹊道:“参加此次遨山秋试的弟子,务必要勤加练习,争取获得好名次,拿出好成绩,为咱们御风宗争光!好,今日就说到这儿,大家各自散去吧!”
邢天展目一看,见周围的师兄弟们缓缓散去了,就也低着头朝回走去。他心事重重,仔细的回忆着刚才自己与丁半山的过招的场景。那位丁师兄仅仅是一个三代弟子,都可以把自己打的如此狼狈,最终还夺走了自己手中的古剑,若此时真的要面对一位遨山宗主,自己又能抗上多久?
会不会仅仅一招两招之间,就败的落花流水?
要是方才面对的那人正是苍擒虎呢?据说他的武功甚至比黄真一还高上半筹,乃是遨山四大宗主之首……
再加上他本来先前就与那苍霆结下过梁子,万一真的抽签选到他与苍擒虎对决,又能扛得了多久?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这句话听起来简单,实际上人毛骨悚然……
自己会不会不慎死在苍擒虎之手?
他满腹心事,缓缓的往回走去。
“邢天!你留下!”突然一声清亮的喊声响起。
邢天凛然回身,见正是林惊鹊呼唤自己,便拱手问道:“林师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林惊鹊笑道:“你低着头走路,不怕撞到墙上么?”
邢天一呆,忙道:“师弟心中惴惴不安,故而……”
“惴惴不安?可是因为听说要参加遨山秋试?”林惊鹊猜透了他的心事,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邢天道:“林师哥说的是……邢天听说要和宗主过招,故而内心忐忑不定。”
“嗯……”林惊鹊来到他身畔,点头道:“你可知我为什么选你参加师试?”
邢天寻思片刻,怔怔的道:“师弟不知。”
林惊鹊转身道:“因为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当年年轻之时的影子,你有一股宁死不服输的拼劲,这是其他的所有弟子都不具备的优点。”
邢天道:“师兄过誉了,邢天只不过是有些倔脾气罢了。”
林惊鹊伸手止住他的话语:“你也不必谦虚……参加师试,说好听点是与师长切磋武艺,但实际上却是把小命都送到了对方手上。若是这位宗主手下留情,你或还可以全身而退,如果那位宗主不依不饶,非要把你折辱一番,就算你有千般能耐,也逃不过这一劫。嘿嘿……面对这样的困难,我想,也只有你这样的,才敢知难而上吧……”
他笑了笑,见邢天攥紧拳头低头不语,又接着道:“不过……越是有挑战,越是有机遇,你能吃旁人吃不了的苦,面对别人不敢面对的凶险,就会取得别人无法企及的成就,若是不敢直面挑战,虽然安逸舒适,却永远无法达到人生的高度,你明白师兄的良苦用心了吗?”
邢天点头道:“林师哥的一番苦心,邢天铭记在心。”
“嗯……”林惊鹊幽幽的道:“只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远远无法和其余三位宗主相抗衡,即便是五招,恐怕也很难撑过去。”
“五招?”邢天有点不服气,猛的抬头道:“连五招都撑不过?”
林惊鹊朗朗的道:“黄宗主的赤炎体魄已经达到了第五层境界,通体炽热,你还未靠近他的身旁,便被他的炎阳真气给灼伤了;九遐师叔若使出山抚云手,你的视力全部被遮挡,只能变成任她屠戮的掌上玩物;还有苍师叔……他的擎雷电剑重若开山巨斧,你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他那雷霆万钧的一击?嘿嘿……说五招,都是抬举你了……”
邢天没想到林惊鹊会这样扫自己的志气,扬旁人的威风,便赌气的道:“既然林师哥如此瞧不起邢天,那我干脆不去参加这劳什子的秋试了!”
“哈哈哈!”林惊鹊畅然大笑起来,轻声道:“你别心急,那遨山秋试还有接近一年的时间,你现在无法和他们相抗衡,不代表一年之后也是如此。”
邢天也是个机敏的人,如何听不出林惊鹊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