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刘喜玉请的谁操持婚礼,杨氏就明白她跟巨门侯是谁也不可能有机会插手的,倒是自己两个儿子,本来就跟刘喜玉亲近,来帮忙就再合适不过。
这一点刘喜玉倒也没拒绝,招待那些个男宾也是要请些人来帮忙的,段如玉现在还是个病秧子在养病,鬼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来帮忙,现下里能保证的就只有裴大郎一个,还有贺家的几个兄弟。
这会儿杨氏说起张仲嘉兄弟两个,刘喜玉就想起皇帝那吩咐了,也就道:“要他们课业不紧,就过来玩。”
跟刘喜玉不一样,张仲嘉兄弟在课业上杨氏管得极严厉,也是当初老公爷没许巨门侯插手刘喜玉的事情,不然刘喜玉年少的时候也得一样没事儿给予苦哈哈的读书。
刘喜玉这一开口,杨氏就欢喜起来,“府里的先生也得回家过年,早在家呆着没事儿干,倒不如来给你打个下手,也让他们两个涨涨见识。”
所以傅府得到一大笔嫁妆,傅家大夫人都有些呆愣。
也是素节快言快语把这事儿给说了个明白,“我家小公爷的意思是,这嫁妆直接送回国公府也不合适,不如就放在陈姑娘的嫁妆里,好一道带去,也算给陈姑娘撑个场面。”
可要把这些添进去了,这哪还要傅家准备嫁妆,傅家大夫人忙拒绝道:“这怕是要逾越了。”
素节就道:“夫人,陈姑娘还没过门就先得了诰命了,这一品国公夫人的嫁妆,完全就当得起!”
傅家大夫人道:“可这嫁妆丰厚了,也总有得有个说法才是,就傅家也拿不出这些东西呀。”
陈郄再有银子,傅家大夫人也知道那点银子有多少,要用在什么地方。
要到时候人家问起来,难道要人怀疑傅家大老爷在外贪污受贿,所以连个表姑娘出嫁都能拿出那么一大笔巨资出来?
可要说是巨门侯母亲的嫁妆送给陈郄,又显得陈郄没底气了,这就当她傅家是死的一样。
傅家大夫人这么一说,素节也发现是个问题了,想了半天没想到折,就道:“不如夫人问问陈姑娘这事儿该怎么办?怎么也得想出个法子吧?”
一笔嫁妆,放在张家不像,直接拖回刘家也不行,放在陈郄嫁妆里混着,好似也更不行,都成了个烫手山芋了。
傅家大夫人连忙叫人把陈郄叫了过来,问道这事儿,“你心里可有个数,是怎么想的?”
陈郄一听是刘喜玉母亲留下的嫁妆,就道:“是些什么?拿来我看看。”
傅家大夫人嘴角抽抽,觉得这可不够客气的。
旁边素节倒是给得积极,看着陈郄收了嫁妆单子,就道:“就田土地契那些,早还给了主子,铺面还等着年后盘账了再一道交还,也就这些硬的,并不好处置。”
也就是能私下里灵活处置的都处置妥当了,也就这些个死物不好弄。
陈郄翻开单子看了看,一叠子嫁妆单子都够看半天的,最后揉了揉头,“就说是张家给的添妆?”
傅家大夫人忍不住道:“这添妆哪有添得这般多的?也就你想得出来。”
陈郄看向素节,“小公爷成亲,他母亲的嫁妆本就是他的,还要顾忌什么?张家这么个博名声的好机会也不要?全是傻的?”
话哪是这么说的,傅家大夫人拍了陈郄一巴掌,“怎么说话呢。这要是小公爷姓张,这还回去自然是博名声的机会。可小公爷姓刘去了,这会儿把嫁妆全还回去,别人还以为两家要断亲了。这能正大光明的给回去么?”
弄得这般麻烦,陈郄不耐烦道:“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别人以为断亲就断亲了?好歹也是王公贵族,竟是这种瞻前顾后的处事,半点都不够利索。”
这可不是利索不利索的问题,傅家大夫人又得教陈郄了,“这名声又哪是你说的那般简单?你可知大家族得个好名声有多不容易?”
问题是这名声顶个屁用,也没听说这个时代是靠名声来当官的。
当官的名声再不好,能做事儿,人家皇帝也继续用着,不会做事儿的名声再好,皇帝也不见得跟人客气。
换到家族,个人上面也一样,只要有本事,谁在乎你名声好不好。
傅家大夫人见陈郄不以为意,就道:“人家有儿有女,日后可要嫁娶的,哪有不顾及名声的道理?”
反正就是破事儿多,陈郄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对素节道:“塞进我嫁妆里,就当巨门侯府送的添妆了。”
没有添妆添这么多的,可陈郄又没那么要脸,管别人怎么说话,又跟傅家大夫人道:“选几样大的出来抬着说是张家的添妆,小东西就暗层装着,分两本嫁妆单子区分开来,谁知道里面装的有多少,到时候铺妆只铺最上面那一层我们自己的就行。舅母以为如何?”
除去铺子田土庄子的地契,大件儿挑出几样出来充嫁妆,刘喜玉那又挑了些贵重的出来当聘礼,剩下按照陈郄这说法处置倒也不难,时下人们给嫁妆也就这么些东西。
傅家大夫人见自家准备的嫁妆没有被遮了风光,也就同意了,笑着问:“不知道小公爷会觉得如何?”
素节道:“这法子也成,反正主子的意思是全听陈姑娘的。”
傅家大夫人就更高兴了,又问了下国公府准备得如何,等着素节离开,才跟陈郄道:“知道问你的意思,小公爷实在不错。”
多少男人可从来没想问过自家女人对一件事有什么想法,可见刘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