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了家庭的纷争繁杂,有些事尝试起来就更方便。
一起看书,一起骑自行车,一起拉小提琴。
他们青涩的宛如所有初恋的男女,没有任何僭越的举动,甚至在最初的几天里,连手都不曾碰过。
但是这样的尝试,对于两个都才初次接受悸动的男女来说,真的已经够了。
甜蜜,每天宛如粉红色泡泡,不是在封家,就是在祁家,要么就是在海边,亦或者是广场。
顾梓熙跟祁雪纱越相处越合拍。
他看法文文献,她会翻译句子,她要调音练琴,他会环过胳膊,一点点儿教她弹奏。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青藤下的封家别墅花园,顾梓熙看着祁雪纱,终于忍不住一点点,一点点的垂头,吻住了祁雪纱的唇。
这样的吻青涩的不含半点旖旎,祁雪纱心跳飞起,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抓起了木杆。
顾梓熙定定看着祁雪纱,直到凝视着她脸上的云霞,眸光的星彩,顿了顿,他环住她的腰身,才坚定的加深了这个吻。
祁雪纱也搂住了他的脖子。
一时之间,整个春暖花开的花园内,都是两个人浅浅的亲吻。
相信爱情会以最纯真的方式到达身边吗?
或许对于顾梓熙跟祁雪纱来说,就是这样的。
有了家里长一点年龄人的失败感情伤痛摆在那里,他们的感情,似乎没有任何人再愿意阻拦,折磨。顺利的让他们宛如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不用考虑任何外界因素,只凭心底浅浅的悸动,选择自己这一生最甜美的爱情就够了。
包括亲亲,他们都不好意思问对方索要更多,进步更快。
唇瓣轻轻的啃咬,任由那酥麻如水波般,一圈圈涟漪进心口最深的地方
他低笑,她羞涩。
他哑着声线说:我把我的初吻给你了。
她羞涩回答:我也是
顿了顿,她补充:那个也给你留着。
然后他笑弯了眼睛,嗤嗤耸肩
花园内,顾梓熙跟祁舒雅的身影越搂越紧。
可是卧室中,封宇希看着这样的模样,心却一点点在滴血。
紧紧攥住窗沿,他甚至不知道那么厚的木框,自己怎么都能捏下一块木头渣来,再次深深扎进了手心!
背身中,他顿了顿,拿上拳击手套,就疯狂上了楼顶。
之所以称之为疯狂——
那是因为他那天脚心全是碎玻璃渣,取了好半天才取出来,当天还没觉得多痛,后来几天的养伤,才慢慢能体会那绷带下每天沁血的疼。
包括他划破的手指,因为感染,加上他自己不太注意的缘故,每天一碰水,都在深深的蛰心!
抵达拳击室。
他甚至不顾这些部位的出血,再一次的套上拳击手套,疯狂的一次次打击在沙包上。
任由汗水低落,任由眼底猩红的泪光,伴随发泄一次次氤氲。
他没有停。
毕竟怎么停呢?
他停下来就会忍不住想起顾梓熙亲吻祁雪纱的画面。
他停下来就会一次次忍不住嘲笑自己,喜欢男人?你还会嫉妒!封宇希!你是不是疯了!
最后
他即便可以停下来,也永远不可能去冲着顾梓熙表白出那句“我喜欢你”
性别!
当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时,封宇希觉得自己最可悲的事情就是喜欢上一个人,却永远开不了口
“梆梆!”疯狂的重击一下下响彻在内。
他眼泪混着血与汗,如慢动作的兽一起在这间运动器材室嘶吼,在开裂。
直到眼泪彻底飙出。
混合着灼热的空气,挥散。
直到他打累了,晃晃身子,躺在地面,他一动不动,他在苦笑,笑到没有力气,笑到跟眼泪混为一体
顾梓熙上来找封宇希时,是正值黄昏之刻。
此刻,封宇希已经歇坐在墙角,关掉了器材室的空调,任由寒凉一点点将这件房间沁寒,而他正侧着脸凝视着户外的夕阳,一动不动。
这家伙怎么了?
顾梓熙蹙眉沉思,不过实在不解。
顿了顿,明白封宇希这些日子一直不太正常,他走上前,双手插兜笑问道:“都准备要吃饭了,怎么不下来?”
按照时间,顾梓熙只可能再在榕城待两天了,开学迫在眉睫,即便顾梓熙很想留,也不得不回美国,今天中午祁家人都全过来了,甚至顾庆丰跟秋媛也从北京抵达了榕城,今天夜里这顿饭大宴,是顾梓熙的践行宴,当然,也有可能会是一些敲定顾梓熙跟祁雪纱未来的“类订婚”宴
闻言,封宇希抬起了黝黑的眸子。
深邃看了顾梓熙几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想着那现在下去,就会多看见几眼祁雪纱的状态。
苦涩,他浅浅一笑,道:“反正我也不是什么主角,迟点下去一样的。”
这种口气
顾梓熙再度蹙起了眉头。
顿了顿,本来他是打算请一次,封宇希不走他就下去的,此刻却沉思些许,环顾一圈,找了了一个垫子,拉到封宇希身侧坐下。
这个动作让封宇希极度不适应,尤其顾梓熙身上永远好闻的气息,即便他很明白自己是男人,也不免被蛊惑。
微微错开了点距离,没让顾梓熙察觉。
顾梓熙坐下后,发觉封宇希脚底下已经甩了十几个啤酒罐了,又蹙了蹙眉头,他道:“不是有伤吗?喝酒好吗?”
这种温柔的口气
封宇希心口被刀子划开了一道更深口子,他忍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