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拉高贵而不可一世的沙哑女人声音在地宫中久久回荡着。
面前,腾空升起三团暗紫色的法球,晶莹剔透,如同艺术。那三团法球自由而随意的旋转着,如同辛德拉的护体卫星。
“这股能量已经完全归我支配!去死吧,老人家!不过在那之前,我先让你见识一下,绝对的控制……”
辛德拉意念挥动间,没有任何的手脚动作,也没有借助法师所必需的法杖,三颗法球立刻如同知晓了主人心意一般的,纷纷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弹向缩在墙角边的一指大师。
噗噗噗——
三颗护体法球和一指大师的抑制能量异曲同工一般,窜入了他的体内。
感觉到气血上涌,一指大师自知气数已尽,却仍然不甘心道:“你,你,为什么你也不需要法杖……”
身为法师,不用法杖,全鲁因特纳,这样的高手,数得清楚。那绝对是凌驾于所有法师的存在。
“哈哈哈哈……”辛德拉大笑,愿意给这老人一个满足:“不得不说,这个要得益于你这全艾欧尼亚唯一的抑制系魔法师了,我是跟你学的,你那不用法杖而用手来代替的技巧,无形中我早已经掌控,而且,我更胜一筹,能够用念力驱使,不知是该说你教得好呢,还是我的天赋高呢,哈哈……”
噗噗噗——
三颗法球在一指大师的体内发生了爆炸。
在辛德拉的笑声之中,一指大师的生命悄然消逝。
……
……
也不知道是夜渐深,还是天将明。总之,这一段路,特别的沉重和阴暗。
韦鲁斯拖着重伤的身体,终于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村庄。
远远的,就看到一片狼烟,整个村庄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韦鲁斯大叫着冲了过去,可是已经太迟。面对突然到来的诺克萨斯战斗机器,村庄早已经陷落,变成了一个满目疮痍的墓地。
暗火仍然在燃烧着。那些罪人,杀人放火,什么都不愿意留下。罪人,简直是天杀的罪人!
韦鲁斯在一片废墟之中穿行着,心中既有伤痛,更有无尽的怒火。
终于,家人的尸体被找到了。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他们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冰凉的躯体,再说不出一句话,再喊不出一个熟悉的声音——父亲,母亲,亲爱的,宝贝,韦鲁斯……
那些平凡而天生就有联系的称谓是过去韦鲁斯的全部。
除了守望者这个身份。家,还是国,韦鲁斯做出了选择。可是,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无从知道。
看到被杀死的家人,他的自责变成痛彻心扉的懊悔,继而变成熊熊燃烧的憎恨。
韦鲁斯跪倒在地,流血流泪。
良久,他站了起来。
“绝不宽恕!”韦鲁斯嘶吼着。
他发誓要屠尽每一个诺克萨斯侵略者,但在那之前,他首先需要做的是变得更强。
韦鲁斯折回到那个他牺牲了一切来保护的地方。
派拉斯寺庙。
一指大师擅长早已失传了的独一无二的抑制魔法,他要向他学习。
那是一种已经断代了的强力魔法。虽然老法师法力渐不如从前,但那魔法本身,却是优越的。否则,他也没有法子,从长老院那里接手辛德拉,并成功将其压制这么多年。
除他之外,拥有这种本事的,可并没有第二人。
韦鲁斯快步走进上层神庙之中。迅速扫了一眼,暗影三狼正被一指大师的蛇影鞭捆得牢牢实实,虽然躁狂的大叫并挣扎着,但在魔力消失之前,是无法能够胡作非为的。
那两根荆棘之刺仍然扎在他身上,韦鲁斯却不顾身体的疼痛,跑向地下宫殿。
粗大的蜡烛摇曳着,似在宣告着地宫之下的不安。
韦鲁斯一眼看见,赤倮着的辛德拉。那丰韵的背影,让韦鲁斯一时愣住,想起了自己已逝的妻子。
随后他立刻看见,一指大师躺在角落里,奄奄一息。
这是怎么回事?
韦鲁斯悲从心起,快步奔到一指大师身边,呼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一指大师已然归西,和他的其他每一位亲人一样,无法应答。
一股深深的绝望从韦鲁斯的心底升起。
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诺克萨斯人!
可是,身边却立刻传来了那守护了数年的女人,辛德拉的笑声。
韦鲁斯将目光抬向那赤倮的女人,在一瞬之间,韦鲁斯甚至以为,这女人是被突然发生的变故给吓疯了。
“你不要怕,我一定会让那些诺克萨人后悔的……”
“是吗?”
“即使像一指大师一样付出流血的代价,我也会拼命提升自己的魔法修为……”
“可你是一名射手!”
“我会提升的……”
“哈哈,让我来告诉你吧,一指大师是死在我的手下的……”
“为,为什么?”韦鲁斯的瞳孔迅速的收缩,一时之间竟被惊愕得不知所措。
“因为他欺骗了我,抑制了我,并且,还想杀死我,我无法容忍!”
“……”
“他说我欠缺平衡,视我为魔女,可是,那只是他们目光短浅罢了,可笑的艾欧尼亚人,仍然还在沉睡之中……”
“你真的杀了一指大师?”韦鲁斯不肯相信。面前这女人,虽然性格乖戾了点,但十多年的相处下来,却并不觉得她是个大凶大恶之人,为什么,却会在一瞬之间,与一指大师产生冲突,并且酿成悲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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