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再度醒来时,是在浴桶里,她睁开眼的一瞬,又一次瞠目结舌。
他怎么也挤进来了!
“你醒了?可是饿了?我叫人备了你爱吃的点心。”褚辰轻笑,眉目是不太真实的和蔼。
没错,就是和蔼可亲!
这人怎么还会这种表情?
浴桶外不知何时放置了一张案几,褚辰长臂伸出就拿了块糖蒸酥酪,几息便递到了若素微张的唇边,称她一失神,就顺着牙缝塞了进去。
如软的糖蒸酥酪十分可口,尤其是在她眼下这种状况下,还是吃些东西可以化解尴尬。
“是什么时辰了?”若素佯装镇定,心里面却是见了褚辰都觉得害怕了,她侧头望着紧闭的窗棂,外头光线明亮,看似是晌午。
从昨个下午睡着今日晌午?
这也是够了!
她嚼着吃食,面上犹为淡定道:“是母亲说不必去请安么?对了,我父亲和继母大约何时启程去岭南?”昨日之事突然,她都忘记问了。
“快除夕了,过完年再赴任。东院那里,你若不想去,不去便是。”褚辰觉得若素强装无事的样子特别好笑,他揉了揉唇,敛眉道。
若素疑惑:“赴任?”
“新帝一登基,必会升了文大人的官职,以便将他早日调入京城。”褚辰回道,可他却不太想让白启山那么快就回京,岭南那边还是需要自己人镇守的。
况且,小妻子眼下能依靠的人只有他,可一旦白启山回京,岂不会是会分了她的心?
那可不成!
对面的小妻子没入水中,只露出了小脸,她吃东西时,脸颊一鼓一鼓的,分明已经心慌到了极点,还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问东问西,不过是借以消除难堪罢了。
她都已经是他的妻了,还这般羞燥....褚辰不老实的在水下动作,若素差点惊呼出声。
“你!我怎么好像觉得你昨夜出去了?”她赶紧找了话题。
褚辰眸色一顿,她喝了参汤,又累成那样,怎会察觉?
他突然轻笑,掩去一切异色:“是为夫还不够英猛?竟叫夫人夜半还有精力产生错觉?”说着,他就扑了过来。
若素大惊!
到底还是顾及她娇嫩的身子,一番戏耍也就放过了。
近黄昏用膳时,若素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去了东院一趟,侯夫人虽发话让她可以不去,但侯府人多嘴杂,她不能让任何人寻了把柄。
对此,侯夫人倒是没说什么,既没有夸赞,也未数落,只是见长媳全须全尾,面色红润,气质如佳的前来请安,不免纳闷,这二人不是一直都在.....怎滴她还能有力气过来请安?
可长子分明身强体健吶!
不应该吧?!
侯夫人按捺住心头的不详念头,留了若素用膳,之后还玩了一会麻将。
若素只能故意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银钱,她才被侯夫人放了回来。
行至腊梅花瓣铺地的小径上,巧云提着灯笼,小声问:“小姐,您今个儿可发觉四奶奶有些古怪?奴婢瞧着她注意了您好几回呢,您可得提防着她点,当初在乔家大院时,她就没少给您使过绊
子。”
寒风熹微,一路走来,满鼻皆是花香,侯府上下灯火通明,宛若白昼,比乔家还要鼎盛好几倍,若素苦笑,岂止是乔若云,整个侯府今个儿都想偷看她几眼吧!
都怪那家伙!
若素没那个闲工夫赏梅望月,她每走一步,都觉得钻心的疼,体力是恢复了些,可有些地方还是需要几日调理才成。
思及那些羞事,若素在小阁外院突然止步,竟不敢踏足进去。
扪心自问,这两年的相处,她不知不觉就喜欢上褚辰,情不知所起原来是真的,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良配,独独这方面让她有些受不住。
便寻思着,要不要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可如何开口又是个问题。
况且,新帝明日登基,他这个帝师怕是有的忙了。
还是等他忙过这阵子吧。
月朗星稀,明个儿又是个好日子,就连鸿胪寺的官员也连连感叹明日是千载难逢的吉日,乃新帝登基之大吉也。
终于,若素还是步入二楼寝房,屋内只有银春在整理衣裳,若素并没有看见褚辰的身影,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随意洗漱一番,喝了碗参汤就拉拢了被褥早早睡了。
第二日一早,若素醒来时,褚辰已经起榻,她忙坐起:“你是何事进来的?”
褚辰觉得奇怪,这是他的寝房,他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小妻子怎滴如此惊讶?
他淡淡一笑,正着中衣,双手灵活的系的中衣上的暗扣。
怎么看上去好像是没有穿衣就睡了?
若素鬼使神差的拉开被褥,一低头就发现这不是她的被子,她又睡进了褚辰的被子里,身上也只着小衣。
看着小妻子脸色骤然晕红,褚辰解释道:“昨夜见你热的厉害,就帮你除了一件中衣。”语罢,他好笑的挑了挑眉:“放心吧,什么也没做。”
腊月天会热?
若素:“....好像才过五更,今日要我伺候更衣么?”她看着褚辰从橱柜里拿出了明红色官袍和配绶,不由得问。
褚辰道:“过些日子吧,眼下天冷,你冻着了,我反倒不方便。”
不方便?
她怎么就让他不方便了?
褚辰手脚极为麻利流畅,若素被他伺候着穿过衣裳,知道他这方面的能力也是叫人吃惊,裹在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