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由于曹明特意的点名,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投在了吴律身上,都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这些东西好是好,也能值个几千元吧!”吴律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几千元!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众人的头上炸开了,这些古董光从外表来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而这个吴律却如此大言不惭。
“哈哈,吴老哥这个玩笑可不好玩!”其实最气愤的当然还是曹明,他不敢确定吴律此话真意,只能打着马虎笑着。
“吴律,你可不要乱说!”这时曾小娴走了过来,顺势拉起了吴律的手,脸上的神色,就是对他的话很不赞成。
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要和我彪演技,目前的形势,我绝对可以掌控,吴律心中的暗想,这曾小娴自然明白,只是这帮人没有察觉到她的冷笑罢了。
吴律当然没有乱说,这里展出的所有古董,全是高仿的,是经过细心加工而成的,只是手法相当用心,代价颇大,所以不是内行很难看出,但是此时的吴律,脑里早已经被灌入文物知识了,所以这些小伎俩压根瞒不了他。
鉴赏古玩有诸多方法,其中有一种鉴别方法,叫查看‘包浆法’,这包浆又称“黑漆古”,它是在悠悠岁月中因为灰尘、汗水,把玩者的手泽,或者土埋水浸,经久的摩挲,甚至空气中射线的穿越,层层积淀,逐渐形成的表面皮壳。
这种包浆滑熟自然,幽光沉静,一看就觉得这东西上了年纪,显露出一种温存的旧气。那恰恰是与刚出炉的新货不同,与那种刺目的“光线”,浮躁的色调,干涩的肌理截然相反,所以但凡是一件老东西肯定是有包浆的,观察包浆的老气程度是古董鉴定最简单的一个小方法。
此刻吴律脑里书页乱翻,只要细心一想,答案自然出来,真是懒人专用,奇妙非常哈。
“看吴老哥的意思,就是说我这里的东西全是假货?”曹明有点不爽,看到吴律那副信誓旦旦的表情就来气,于是追问了一句。
“东西不假,只是都是赝品!”吴律嘴角挤着一丝微笑。
他前面听曾小娴说了,查理当日就是从他父亲这里买的香炉,那东西精工细造,不注意真的分辨不出真假,也许这一点,就是连曹明自己也不清楚的,看来他父亲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倒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见吴律口无遮拦,许攸性子起来了,正要上来与吴律理论,却被曹明一把抓住了。
其他女生一看闹僵了,也开始纷纷过来圆场,倒是曾小娴虚以委蛇,心里却一直拍手称快。
“好!既然吴老哥有高见,就请你点评一下!”曹明还是很冷静,他对自己家里的珍藏深信不疑。
看来这曹明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吴律有心成全他,于是踱步走到一副画前,开始细说此画的马脚所在。
这是明外历年间的一副画,叫《高逸图》,是当时的礼部尚书董其昌所画,他比较擅长山水入画,而且他的画现今在本地的喊价奇高,因为他就是在此地归隐的。
他当时作这幅画的时候,正经历了一段磨难,是避祸在外的时候,与好友蒋氏泛舟荆溪时的即兴之作,董其昌此画采用了典型的笔墨技法,就连湖滨两岸的浅坡及山丘皆以干笔淡墨施以折带皴,行笔以侧锋为主,笔墨苍逸。
此画极好地表达出萧散简远的意境,同时也反映了作者晚年身历劫乱后的苍凉心绪。但作者又非简单地仿古,近岸数株盘屈虬结的古木就充分体现了作者独特的艺术创造,所以与他前期的作品完全不同。
而这件仿品刻意模仿董其昌转笔画法,这的确已得他七分精髓,但是这幅花结合当时心境,董其昌一改往昔,作出了巨大的转变,所以这幅画虽然模仿很到位,却是赝品。
吴律说完,故意遗憾地摇了摇头。
“你说的头头是道,我怎么信你是真的!”曹明看他吐舌如簧,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般见解,一听之下,倒是十分专业,可他当然不会承认。
“那就再说说这个玉夔凤纹樽!”吴律继续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这件玉器前面。
真的玉夔凤纹樽的确价值连城,它是汉代产物,樽白玉质,有褐色沁斑。此樽有盖,盖面隆起,中心凸雕一花瓣形纽,纽周凸雕3个鸟形伴纽;器身表面有带状夔凤纹和谷纹,间刻小勾云纹;一侧有环形柄,顶端形成简单云形出廓,上饰一兽面纹,底有3个蹄形足。
模仿者很是高明,基本已经仿造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他们却是犯了一个重大失误,这些都是通过倒模弄出来的,既然是模造,就一定带有模具的特色。
所有模造的玉件上,掏的洞都是有坡度的,以便模具进出,雕件看起来很复杂,但是往往会有一个共同的平面,另外很少会有牛毛般纤细的刀工,那样的模具太容易磨损了,也很少有刀痕上的崩口,所以过于完美,反而适得其反,所以这也是一件赝品。
这时,吴律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基本没有几个人会懂,所以大家还抱有迟疑态度。
“你的意思,我家辛苦收集的古董全是假的!”这时曹明大声笑了起来,反正他的话也无从考究,自己当然可以抵赖。
“我也只是说说,你实在要孤芳自赏,那也是你的情趣,只是可不要去诓骗别人那!”吴律厉声说道。
“我诓骗谁了?”曹明激动地回应道。
“外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