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突围,其实就是逃跑。
不过今川义元知道,自己身为总大将,在这个节骨眼上逃跑的话对于自家兵势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不过不跑也没有办法,留在本阵肯定是等死。
因为很简单,敌军既然发起夜袭,那么目标肯定是自己。而且现在又有松平家和织田家作为内应,敌军更是如鱼得水。再不跑,就跑不了了!
今川义元带着本队在夜幕下一路狂奔,一路上所遇竟是松平家的兵势。
此时整个今川家本阵周围已经陷入混战。
织田、朝仓、浅井、松平、今川各方兵势打成一团,各种家纹旗印数不胜数,战斗好不热闹。
不过今川义元已经顾不上看热闹了,他现在只想先逃离本阵区域,然后撤退到后方重新调配其他兵势支援本阵。
今川家的兵势又不是全部在这里扎堆,在观音寺城北面和南面还有万余兵势。今川义元的目的便是将这俩处的兵势调动起来发起反扑,击退敌军的夜袭。
甚至若是运气好的话,能直接追到观音寺城。要是再运气好的话,保不齐观音寺城能被自己一战而下?
“前方有松平家兵势拦截,看旗印似乎是松平三河守的本队!”突然,今川义元身旁一名侧近指着前方大声吼道。
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今川义元的身体已经有些发福,骑在马上的感觉也再不像当年那样得心应手了。随着胯下战马的双蹄甩动,今川义元的身体也跟着在马背上颠簸起来。
看着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掉下马来的今川义元,四周的今川家臣无不揪紧了心。
“怕什么,区区松平家不过我等手下败将罢了!其父尚且在吾殿前称臣,刚刚元服的幼儿如何能战?”
“且随我杀过去,让松平小儿知晓我今川治部大辅的厉害!”
历史上的桶狭间之战,今川义元被织田信长奇袭讨取,很大程度上是今川义元的轻敌以及织田信长的出其不意。
当时今川义元的本队人数并不多,突然被今川义元冲到脸上,加之大雨瓢泼道路泥泞,士气低落,这才被织田信长的了手。
而今夜虽然也是骤然遇袭,但是今川义元的本队却人数众多。参与夜袭的浅井、朝仓等大部分兵势都被今川家的足轻拖住,而今川义元自身也并未失去“求生本能”。
面对三五百拦路的松平家足轻,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今川义元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挡在今川义元前方的松平家兵势中,松平元信也是神情激动。在骏府馆呆了那么多年,松平元信如何不知道这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兵势就是今川义元的本队?
一想到东海道第一弓取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更有机会将其讨取,松平元信顿时一阵激动,胯下小弟竟有一种要尿尿的感觉。
“放箭!快放箭!目标今川治部大辅,生死无论!”
很快,松平元信那熟悉的嗓音便传入了今川义元的耳中。听到对面松平元信的话之后,今川义元顿时脸色一变,在马背上本就摇晃不止的身体一阵抖动。
“混蛋,竟行此卑劣之举!全军加速,速速冲过去,不可恋战!”今川义元可不想成为无名小卒的箭下亡魂,连忙猛踢马腹手中马鞭不要命的挥东起来。
战马吃痛之下跑得更欢了!
跟在今川义元身侧的旗本和侧近们也不敢怠慢,将今川义元包围在中间的同时也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
松平元信这边,足轻们已经射出第一轮箭矢。不过由于天太黑,准头可想而知。俩轮射罢,竟无一人落马,看的一旁的松平元信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混蛋!给我拦住,拦住他们!”
不过骑兵之所以能称之为骑兵,有马自然比无马更加让人心烦。凭借战马的速度与冲击力,松平元信本队的三百余农兵根本挡不住今川家本队上百骑的冲锋。
冷兵器时代,一百骑冲阵,没有十倍以上的步兵基本上是拦不住冲锋的。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松平元信用亲身经历再次验证了这一事实。
“总有一日,我松平元信也要组建一支精锐的骑马队!”看着扬长而去的今川义元,松平元信备受打击。咬着牙露出一脸愤懑之色,心中暗暗发誓。
拜托松平元信之后,今川义元一行一脸冲破松平家三道防线,总算是冲出了包围圈。
此时天以见白,今川义元等人已经人困马乏。
“此是何地?”
“此地乃明神山,前方有一处日吉神社,另有百济寺一座。”一名熟悉本地地形的武士出声道。
今川义元点了点头,“先在神社内落脚!”
“你们几人速去联络朝比奈、冈部诸兵势,告知吾之所在。另外让井伊、天野诸众来此集结!我今川义元一生未尝败绩,今夜被几个小儿弄得如此狼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定要给敌军一点颜色看看,否则让世人如何看待本家!”今川义元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黑牙。
几名旗本依令而行,今川义元则带着剩下的人来到山脚下的日吉神社暂作修整。
......
浅井贤政和朝仓景隆等人的夜袭声势浩大,但凡是观音寺城附近的兵势都闻知了消息。
井伊家、天野家此次各出动数百兵势跟随今川义元上洛,俩家被安排在观音寺城以南,归属朝比奈信置统辖。以井伊家当主井伊直盛和天野家当主天野景贯二人的身份,今夜的宴会自然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