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打开红纸包,子晗清点了钞票,一共一千元。
按原来折好的痕迹包好,子晗把它妥贴地放进手提袋的夹层里。
迎着如火的骄阳,子晗坐上姑姑的迷你电瓶车,带上油门,一路横冲直撞。
美术馆离子晗家不算太远,也就四五站的路程,平素子晗并不常去,只是,她明白那里是蹭空调的好去处。
既沾染了艺术细菌,又享受清凉。
而它的附近,有冰饮店、咖啡馆、快餐店。
显然,子晗觉着口袋的一百元大钞很有点苍白无力。
毕竟,欠人家的鞋钱,得还回去。
若是人家女朋友提起,不和他闹腾才怪?
只是,自己把手袋留给他做什么?不过,那手袋,真的不适合自己,还是整个挎包最好。
在工作之前,得有个挎包和一辆电瓶车。
这个,得多少钱?
嗯,这个家若是太平无事该多好!
保不齐,咱就可以去红尘赚个小钱,外带着帮高莉实现着她的小目标。
这个叶子新,看姐姐不好好收拾你!
子晗一路思忖着,脑筋一愣神,差点与前面的人撞上,好在及时刹车,才幸免。
“咳,子晗!”前面不远处,有人在叫她。
子晗这才抬眼,那双锃亮的棕色皮鞋的确很亮眼。
“冯毅!”子晗高声叫着!
“噢!什么时候,我们谈谈好吗?”冯毅的眼圈黑黑的。
“你的戒指送出去了吗?早点结啊!”子晗有点气喘,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往下砸。
子晗把车停到路边,伸手去拭额头的汗水。
“我感觉她离我好远……”冯毅清秀的双眉紧锁。
“不会吧?”子晗拭了一把额前的碎发,轻轻拍着冯毅的肩:“哥们,别难过!等我把事情结了,跟你好好聊!”
还没等冯毅把话说完,子晗迅速坐上电瓶车,一路风驰电掣。
看着艳阳高照的城市,冯毅忽然觉得特别的陌生。
其实,本来就很陌生,因为有了喜欢的人,他才觉得温暖。
他不明白,他的付出是不是错了?
难道真的是现实打败了爱情?
那么这个现实到底是什么?
是她那个钻石王老五的表哥让自己忽然没了存在感了?
刚才,竟忘了跟子晗说一声,让她把林灵的表哥狠狠拿下,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想着,仿佛感觉并不那么小伤感了!
自己还年轻,不急不急!何况咱也算附院列位的美男,有啥好难过的?
......
从弄堂与巷道飞快穿越,子晗这才迅速抵达美术馆门口。
今天是周末,门旁的店面里挤了不少的年轻人。
锁好电瓶车,子晗这才摸出手机。
凭直觉,子新一定钻进了饮品店。
果然,透过通透的玻璃窗,子晗看见子新坐在角落里龇牙咧嘴地啃着冰淇淋。
旁边还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他的头发,如一堆乱蓬蓬的稻草。
拎着手提袋,子晗直接坐到了子新的对面,瞪圆双目。
“姐!”子新歉疚地抬起头。
“小子!你有种!”子晗在他臂上狠狠就是一拳。
架势凌厉,却一点也不痛。
叶家人素来美丽,十七岁的子新嘴角刚刚生了一小嘬细细的茸毛,却也渐渐显出他的阳刚之气。
子新长相随他父亲叶永才,若是随他母亲臧红花,可真的是糟了!
臧红花除了肤白,实在看不出哪里好看,身材矮小精湛,若不是精心保养,外加各种名牌包装,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丑女人。
但凡,丑妻是个宝,可不,她是叶家的功臣。是名正言顺上得族谱的红人!
听母亲郑岚说,女孩子是上不得族谱的。
唯有男孩,才是那家的王。
所以,叶永成这一支就成了一段空白!
当然,爷爷一直视若宝贝的家谱也在小叔叶永才的手上荣光地保管着。
子晗才懒得研究寻根问祖的故事,自己又不是七老八十,才没那么讲究!
她只是不懂,这到底是何方立下的规矩?
自然,郑岚在叶家的地位就矮了下来。
只是,但凡有了出钱出力的大事,就立马隆重响应了那个规矩:”家有长子,家有长嫂。“
“子新,这是你姐?好漂亮啊!”十几岁的小毛孩,倒是学会溜须拍马了。
“大四喜,小心你的牙!”子新瞪了一眼那个长得秀气的男孩。
那个叫大四喜的,赶紧把嘴巴合上。
可不,子晗早看见了,这孩子地包天不说,还有几颗黄呼呼的牙齿。
更要命的,有几个大板牙竟有黑乎乎的洞洞。
四环素早淘汰了,这孩子,许是母亲不够尽职。
地包天,在口腔医学上叫反颌。也就是下颌骨前伸,下面门齿咬在上面门齿上。
这男孩眉眼很秀气,可惜,美中不足。
地包天,在孩子换牙时矫正最好,等上面的门牙换好,给牙齿做个牙托,随着生长发育,便慢慢恢复原样。过了这段时间,有时矫正效果并不太理想。
子晗对正畸知识还是掌握一些,毕竟实习时间只有两个月,有时并不能遇上合适的病例。
要说拔牙或是跟带教老师上手术台,她可是相当敬业,子新领教过,还是换牙时候,望着迟迟不肯让位的大门牙,子晗趁其不备,利索地伸手,抓住门牙连晃带旋地一把将其拧下。子新捂着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