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局中,人不思量。fēng_liú之中的确也是颇为流顾,正是司花之神流连的四月之间,
暖春已经至,人也是稍显疲倦而不自知。
墨依差不多也堪堪跑了一年的海运,最近也有几丝倦意,于是让千屿平太和平吉跟船,对款,自己也是偷偷的给自己放了十多天的假期。
然而现在无鹿港也算是风平浪静,不久前入来院兼久就剿灭了这支横空出世的水匪,将十多个脑袋用麻绳像是串鱼一般丢在关船上的桅杆上示众。
所以一月两趟的海运,这一年来也不出什么差池。
差不多一个月来回也有着十多贯的收成,可是减去所购买的饭钱与十多位工作辛苦的水手的工资,
养着三十多人的墨依也是在琢磨着其他的买卖,终究是这点运输的钱太少了,到墨依手头上其实也才是两三贯的模样。
她是个很实在的船主,也是封建社会中所存不多的善良的资本家,
的确她是学不来安常左右卫门剥削的法子,所以她发出去的钱都是准时从来没有拖欠。
而她听说这个无鹿港安常屋的男人,在他手下做着见习的伙计也是常常挨饿,更勿论还有工钱发了。
然而千屿兴太在“滑稽丸”的第十次出海后,终于也是没有浪费墨依给他的钱。带回来了那位有着很高的自制修养的内田新三郎的消息。
不出墨依所料,这个男人会来船上当水手的确也是因为家庭贫苦太过的原因,就算是年底墨依结算完了三个浪人的薪资,他的妻子与女儿仍然只能卑微的住在乡下,过着帮别人种田的贫苦日子。
而这个男人的苗字也的确是来自于一名武士家族,也就是他的妻族。
他是因为入赘的缘故,所以才能在这个时代活下来。
而内田新三郎的父亲是朝鲜过来的药商,死于一次突发的伤寒。
其人原名名为李思远,也就父亲早逝后,在四岁的时候被町中一位没有儿子的武士抚养长大。
所以最后是娶了这名武士的女儿,也继承了内田的家名。
而他失去了土地的原因却也是和岛津家近年来的扩张有关,如今岁月,大量的武士战死,原来的贵族阶级可是说是重新洗牌。没有了主家,曾经的武士,内田一家子却也是苟延残喘存活于世。
所以为了养活自己的一家人,而恰好墨依开出来的薪资相当于一月一贯的高薪,所以这个男人也是豁出去,不要了这个武士身份......
内田新三郎,李思远?
墨依细致斟酌了一下,将这一年来攒下来的十几贯钱从手边的柜子里将就的全部掏出来,都交由千屿兴太去运作。
“这些钱不要去赌了!”墨依的确是怕这个赌鬼不知道轻重,将钱给他的时候也是费心的叮嘱道,
“你多和李思远亲近下,最好能让他在无鹿港上安家!”
千屿兴太不解的看着墨依,他当然是知道内田新三郎家里的情况但是他仍然不知道这位贵妇的打算,
“夫人,这些钱足够娶几个媳妇了!”
他的意思,当然也是揣摩着墨依是否看上那个男人的原因。
墨依从他飘忽的眼神中,读出了千屿兴太龌龊的想法。
如今的她怎么可能有着想男人的心思!
细心的将自己裁好的风筝用竹骨黏好,轻轻的在彩丝在白色纱巾上缝好一个“滑稽”脸后,倒是轻声的叹道,
“兴太,你的武艺比之内田新三郎如何?”坐在下首的千屿平太更是不解的瞧着主母,
墨依用牙齿咬掉针尾的丝线后眉眼一笑,
“我看上了那个男人的武艺,你说说,你能打得过那个男人吗?”
这话说的这么轻佻,当然就有几丝暧昧和揶揄,千屿兴太的本事墨依的确是没见过,
不过已经隔了一代的话,他的剑术应当是荒废了许久,更何况这个男人好赌。
即使比丘尼大人经常对她孙子的劝诫,然而吴四的一顿毒打让他收敛的仅仅只是不去豪赌,而是小赌。
可是墨依心里其实对他还是很有几分信任的,毕竟干事做出来的成绩的确也是不错。
“我们这条商路是得入来院兼久大人照顾,但是这世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未雨绸缪,如果没有入来院兼久大人的照顾,我们在这世上想要活下去,难道就不需要可以杀人的刀子吗?”
其实墨依能说出这话来,她已经是有点把千屿兴太当作了十足的亲信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表情十分的古怪,墨依将缝好的风筝举起来轻轻的合拢收好,却也是希望千屿家的当主可以十分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如今,墨依身为女性和主家当然也是不利于自己亲身去拉拢属下,而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千屿兴太去加深与李思远的朋友之间的关系,
让李思远开始对“滑稽丸”有着认可!
而如今她的目的就是让千屿兴太以相同浪人的身份,介入到李思远的社会关系中去,
然而最好的法子就是用墨依给他的钱将内田一家拉拢到无鹿港,彻底成为了墨依的手下。
乡下人本事不大,的确也是用不上上墨依费心费力的这种招呼。
就算是她天天带着一起跟着算账的平吉,也都是港口上和一位渔民家的女儿好上了,
墨依只是花了七百文在千屿家买的屋子边上给他修了一个小窝,让他在港口上定居了下来,如今这个少年对墨依也是言听计从,感恩戴德。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