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吉隆坡国际机场。
之所以多逗留了一个月,是因为吴雄吴半仙的邀请。
吴雄三十年前被逼出华夏,或许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入魔已深,这位年近70的老神棍,很少涉足内陆,照他的说法,就是生怕哪天失控,伤到别人。
没怎么出过国的秦昆,得到吴雄的邀请后,也趁着时间空闲,去马来西亚玩了一圈。
沙巴岛美不胜收,蓝天白云,碧波汪洋,如画的海景让人心旷神怡,老神棍在国外混了30年,沙巴岛有一套宅子,虽然比起旅游景区简陋了点,但感觉下半辈子够用了。
弟子王乾出师后,吴雄有些寂寥,找秦昆聊了很多,从工作到课业,从茅山丹会到五巍山出事,提起已经涉足影视圈的徒弟,吴雄咬牙切齿,大骂王乾误入歧途,又不忘把王乾寄来的电影光碟拿出来放给秦昆看。
吴雄在了解到秦昆独战大署神官和天历僧的事后,一个劲地摇头。他说秦昆离超一流还有些距离,这种抓一把鬼差往肚子里塞的道术,太过凶险,只适合和鬼斗,与人斗的话,稍有不慎阳气都会被抽干。
不过秦昆也没在意,好歹是赢了,而且五鬼临身目前还驾驭的了。
一个月都在放松调养,习惯了这种懒洋洋的节奏,离别时还有些不舍。
“老吴,就送到这吧。”
机场门口,秦昆给了吴半仙一个熊抱,这是来自扶余山的关怀。
“嘿嘿,秦小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朽就准备死在国外了。赶得及的话,别忘了在死之前请我喝杯喜酒啊。”
人老了就爱关心年轻人的终身大事,这毛病扶余山的每一个老头都有。
“别闹,看你的精神头,还能活个20年。”
“嘿,那就不一定咯。”
吴雄笑着摇摇头,递过来一个箱子,“这一箱子符纸,回去带给余月弦,你想要的话可以抽几张,不过外物终为小道,不可依赖太深。你走的路子,和我们都不一样,多多向葛师叔请教,我们帮不了你。”
“好的。”
二人在作别,突然间身边一股阴风吹过。
吴雄和秦昆同时转头,身边来了十几个宗教法师,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箱子。
秦昆鼻子嗅了嗅空气,眼睛眯起。
“尸体?”
人的五感会在某种特殊的际遇下加强,有了系统后,秦昆对阴丧的味道特别敏感,确切的说是对阴气的洞察力。
吴雄低声道:“应该是器官贩子。每年从这里走私的人体器官,占东南亚80的黑市份额,这是人祸,不是鬼事,不该你管。”
“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这群人身份应该不一般吧?”
秦昆指的是安检那一关,普通人哪怕权力再大,也没办法这样运货。这是器官,不是冻肉啊。
“嗯,东南亚有一些会蜃术的小家伙,就是给人送货为生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生死道也没法免俗。”吴雄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秦昆点了点头,收回目光。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黑市中一个器官几乎是天价,那个箱子起码能装四个,送次货抽5的成,也比做法事赚得多,难怪会催生这种畸形的职业。
“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嗯,去休。”
……
南山省,南山机场。
飞回国加上转机的时间,到临江市已经是傍晚了。
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秦昆伸了个懒腰,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古人说的总有些道理。
三伏天,闷热潮湿,晚上的临江市蒸笼一样,动一动就是一身汗。
先在魁山老宅签了到,给葛大爷汇报了这次的情况,接着让苏琳给灵侦总局打了招呼,秦昆便离开了这里。
周渔生鲜馆,秦昆一个人点了两条柴火鱼,吃的不亦乐乎。
这一次离开临江市,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该完成的任务完成了,该打的架也打了,该见识的、该放松的,全都体验个遍。秦雪已经开学,杜清寒仍旧不在,她留了个纸条,说要去洛阳一趟,没了杜清寒,屋子都没人打扫。
周一,凌晨3点,秦昆看到整洁的屋子后,舒服地坐在沙发上。
趁着有精神,他决定去十死城看看。
……
金霞满天,黑石遍地。
天地间飘着血雾。
从半空中落下时,刚好是街区路口。
不远处,秦昆看到自己的墓前多了块石壁,表面坑洼不平,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混账立这里的。
这片街区,现在叫艮山狱,老一辈死光后秦昆就没多留恋,这次进来后,意外发现热闹了不少。起码这条街上,新的建筑开始出现了。
黄金王的公寓已经成废墟了,表面爬满了灰褐色的藤蔓植物,看起来有些荒凉。紧挨着公寓的地方,是食灵魔的部落,现在变成了一座废弃工厂。
这是谁的地盘?很别致啊……
天眼透过窗户扫视进去。
工厂里四处挂着铁链,铁链上是各式各样的尸体,一个机房中,秦昆看到一位朋克装扮的青年,将一个艳妇摁在桌上在耸动。
尸体摇晃,整个工厂都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
青年双手是机械铁爪,将艳妇光洁的后背抓的稀烂,艳妇臀部挺翘,非常开心地迎合着。
不到十分钟,朋克青年终于萎靡,气喘吁吁地坐在机房里,艳妇掩嘴一笑,穿衣离开。
门口,艳妇媚眼含春,发现有人在驻足,笑着掩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