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因记着上回婉兮在头次秋狝时候穿的那件蝶穿花的窄褃小袄好看,这回提前便交待了给婉兮做的中衣,所有的小袄都特地独独做成窄褃的,以更加衬托婉兮的小蛮腰儿。
不单窄褃,小袄也不叫夹里,又因是用了柔软的杭绸,那小袄就更是紧贴在婉兮身上,衬托得她凹凸玲珑。
婉兮今晚儿上应着欢喜的意头,又因永寿宫里有海棠的老例儿,故此她今儿身上穿的小袄和中裤都是海棠红的。
她从前做官女子,身上的颜色都是统一的,皆为素淡的颜色,倒没什么机会穿这样娇艳的颜色。今晚上冷不丁穿上这样一身,便更显娇艳。宛若夜照海棠,浓淡正好撄。
婉兮这样坐在皇帝怀里,伸筷子夹菜喂给皇帝吃,皇帝早已心旌荡漾了去。
没顾上几口酒菜,便早已将她小嘴儿按过来,只品尝着她独有的甜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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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红绡帐暖,皇帝却没按着后宫的规矩翻婉兮的牌子,也没将婉兮叫到养心殿去偿。
皇帝这一晚打破了祖宗规矩,竟是宿在了永寿宫里。
因没有翻牌子,敬事房便不好安排记档,故此窗外也没有守规矩喊时辰的太监。这一晚……皇帝整晚都拥着婉兮,从未叫她离开过他哪怕半寸。
这一晚她特地将他送的那枚葫芦坠儿又挂在脖子上,他便更是激动难持。
他身子深深压着她,他的手臂将她的手臂扣在头顶,十指缠绕;而他的薄唇,却咬住了她颈窝处的葫芦坠儿……
他那激越若狂的嘶吼声,便一遍一遍被葫芦坠儿给化去,他只听她无法控制,溢出口来的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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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累极了,皇帝轻轻捋着她的青丝,将自己的胳臂垫进她脖子下头,给她当枕头,搂着她睡。
她累坏了,他却还舍不得立时便睡,只垂眸凝视着她一副娇憨的睡态,悠然问:“想知道爷心里早已给你拟好了个什么封号么?”
婉兮闭目半眠,慵懒摇头:“……不拘什么。只要是爷给的,就都是奴才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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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还不亮,皇帝便不得不早早起身,先回养心殿更衣去了。
婉兮光着脚下地,奔到南窗下的炕上,爬到炕里,扒着窗子目送皇帝走出门儿去。
天儿冷,玻璃上都冻了冰花儿,一时瞧不见。她忙向玻璃上哈气,用口中的热气儿将冰花儿给化开了,再用手指将那哈气给抹掉了,才朦朦胧看见了皇帝的背影儿。
天还那么黑,院子里的宫灯还在寂寞地明,他就那般要独自一人穿过夜色,开启他身为天子忙碌的一天。
婉兮不知怎么就掉了眼泪下来。
他是天子啊,可是他却有可能是这世上起的最早、开始劳作也最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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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刚走下台阶,正查看那些看炉子、看大缸下柴火的妇差有没有偷懒,便感觉到她印在他背后的目光。
他便笑了,停步回身。
天儿冷,房檐上还垂下一排大冰溜子。他便原地起跳,伸长了手臂从房檐上扯下一根冰溜子来。
毛团儿有眼色,赶紧上前。皇帝便将冰溜子递给毛团儿,朝屋里的婉兮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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