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也是常事,天还没黑呢,侯爷就来了……
隐隐的觉得今天上房丫鬟笑的都有点儿假。
哟,您还蛮敏感呢,别挑了,能笑出来已经不错了……
侯爷落座后,拿起茶水,轻咳了一声,就开始直奔主题:“夫人,今日闵儿到书房去给我请安,给我看了他的功课,别的倒没什么,只是这字却大有进步了。”说着拿起一打儿大字递给了夫人。
这侯府的庶长子姓程名闵,比着侯府里的二爷,他的亲叔叔晚了两年出生,这闵儿指的就是他了。
夫人接了过来:“是写的不错,我也有几个月没见到大少爷了,想来大少爷也一直都是勤学不倦,不然也不会连每天请安的功夫也没有了。只是有没有进步我却是看不出来了,这大少爷的字在我这上房可是个稀罕物,从来都没见过呢……”
侯爷有些尴尬,心里暗暗埋怨自己的庶长子忒不知事。
既是要记在夫人名下,怎么就不知道日常来讨好一下夫人?
竟然几个月都没有请安了,连累的自己也觉得没脸。
夫人可不是什么小家小户出来的,要将庶子记到她的名下,非要她同意不可,若要蛮干,只怕田翰林参奏的折子就递上去了。
按照大启的律法,庶子是不能继承爵位的,没有嫡子按照无子论,爵位和封地朝廷是要收回的,不过立朝以来,这项立法执行的也越来越松了,功勋贵族中以庶充嫡竟也有不少,大家都算的上是心照不宣。
然而这都是台面下的事情,若真的在朝堂上被参奏了,谁又能说按照律法执行不对呢?丢人不说,祖宗的家业就断在自己的手里了。
侯爷想了想说:“过些日子就是夫人三十岁的寿辰了,三十岁是个整寿,府里可要大办一场,夫人喜欢什么戏班子都请回来,唱个三天,再办上三天的流水席才好。”
——我的夫人啊,你都三十啦,就别想着什么嫡子啦,老老实实的把庶子记到名下吧。
夫人抿了一口白水:“也不用大办了,近些日子换了个大夫,又重新开了几幅养身子的药,连茶水都不叫喝了,只怕开了宴,再请了外面的宾客来,不喝酒水也不好。就府里的人热闹一下也就完了。”
——算了吧,我还是好好养好我的身子,说不准就能自己生一个呢?就您那大公子,一年都请不上两回安,我可不敢指望。
“夫人还是保重着些,药喝多了也伤身啊。”
——你那药都喝了不知多少年了,也没见有什么用处。
“侯爷关怀,妾身自然谨记,只是这次请的是太医院的魏太医,听说原来还给咱们家太夫人调理过身子,想来也是极可靠的。”
——你娘四十岁了才生的你二弟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就不能生了呢?
两个人来回打了一晚上的太极。困的狠了终于睡了。
招弟退了出来,只觉得替他们累的慌。
第二天夫人破天荒的叫了李姨娘到上房来,还特地嘱咐了带着三少爷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