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抱真和赵世发暗中观察以后,发现余婉君除了同女佣人在一起外,再也没有其他可疑之人,两人商量以后,回料神村给王亚樵夫妇汇报。
王亚樵夫妇听了汇报,王亚瑛这才勉强同意,派赵世发,把余婉君和她的女佣人一起先接到料神村李济深的公馆来。
当余婉君带着王妮娜走进戒备森严的李济深公馆时,她有点害怕后悔了,她真怕王亚樵万一发现她的可疑行迹,就坏了大事。
王亚樵一旦翻脸,那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余婉君跟在赵世发身后,双腿有点发飘,自从进入李公馆大院,她一直提心吊胆,不时跟身边的王妮娜交换着眼神。
王妮娜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神色异常沉静,毫无慌乱。
她见余婉君神态不自然,便在旁边悄声给余婉君壮着胆说:“放心,王亚樵不会对你有怀疑,不过,你要敢在他们面前露出实情,你在安徽老家的父母就会掉脑袋的。”
王妮娜的恫吓,让余婉君心里更加的不安。
“婉君,你不在香港好好待着,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找我们?”王亚樵夫妇从后院客房里迎了出来。
余婉君由于心虚,再加上暗悔,瞟了眼身边的王妮娜,不知如何回答王亚樵的问话,只是哭泣起来。
站在旁边的王亚瑛,却在暗暗打量着扮作佣人的王妮娜,心里暗暗嘀咕,余婉君怎么找了个这样年轻漂亮的佣人?
“婉君,当初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害得你们现在独自跑这么远的路?”见余婉君一直哭泣,王亚樵用关切的语气问道。
“九哥!我实在无法生活了,立奎被抓后,我一个女人家,孤身一人,在香港实在待不下去了。”余婉君哭得跟泪人一般。
“戴笠这个混蛋,我早晚会找他算账的!”王亚樵气愤地大声说道。
“自从立奎被押到南京后,每晚都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在茂昌粮行外面晃悠,有次一个酒鬼还强行闯进去想非礼我,没办法我才雇了王小姐给我作伴。”
余婉君止住了泪水,把之前王妮娜给她编排好的谎言说了出来。
“唉,余太太也真难,有一次,如果不是我进来得及时,她早就被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给糟蹋了呀!”王妮娜在旁边添油加醋。
余婉君接着又开始放声大哭。
“走,我们先到客房里坐,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亚瑛上前,拉着余婉君的手,把她带进客房里。
“你们暂且在这里住下吧。”看着伤心痛哭着的余婉君,王亚樵做出了决定。
“不过,李济深将军的公馆,不是你们的久居之地,即便是我们,在这里也是暂住,早晚要离开的。”王亚瑛瞟了眼余婉君和王妮娜,寒着脸,接过王亚樵的话说道。
“可是,……让我到何处去住呢?”余婉君没想到王亚瑛会下逐客令。
“这样吧,今晚你先住在这里,不过……”王亚樵望了眼王妮娜,欲言又止。
“先生,太太,我晚上回旅馆住。”王妮娜正想找理由脱身,给戴笠汇报见到王亚樵的情况,借机回答说。
“那就先这样定了,明天我安排人,在梧州城里给你们先租套房子住下来,只要我王亚樵有一碗饭吃,绝对不会让你们饿着!”王亚樵摆了摆手说。
“王先生,王太太,那我先回旅馆了。”王妮娜给王亚樵和王亚瑛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李济深的公馆。
王妮娜离开料神村,返回梧州五坊路的旅馆,拿出秘密携带过来的电台,给远在南京的戴笠发报,汇报见到王亚樵的情况。
戴笠回电:“暗杀王亚樵不可在李济深公馆进行,一是李公馆戒备森严,难于下手,二是万一事情败露,不好善后,接电后速与南宁的陈志平联络。”
发完电报,王妮娜出了旅馆,来到电话局,给在南宁藏匿着的陈志平打了个电话。
当天下午,陈志平同复兴社二十多名杀手,从南宁秘密来到梧州和王妮娜汇合。
“妮娜,情况怎么样?”一见面,陈志平迫不及待地问。
“戴长官来电,命令我们,不能在李济深公馆动手。”王妮娜回答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陈志平问。
“呵呵,陈组长,我今天跟着余婉君到了料神村李公馆里,那里确实戒备森严,也不便下手,不过,看来是天助我们啊!”王妮娜微微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陈志平望着王妮娜问。
“王亚樵的夫人王亚瑛不同意余婉君住在李公馆,王亚樵答应,要在梧州城内给我和余婉君租套房子住,你说,这是不是天在帮我们?”王妮娜道出了原委。
“太好了!”陈志平拍了下手。
“只要房子租好,我同余婉君住进去,我们便可以设计,把王亚樵骗来,到那时候,纵然他王亚樵插翅也难逃。”王妮娜那双美丽的大眼闪着寒光说道。
……
当夜,余婉君就在李公馆里住了下来。
深夜,王亚樵同王亚瑛夫妻还没有入睡。
“九光,我这几天心里老是发慌,始终觉得余婉君来得有些突然。”
“夫人,你多疑了,婉君不是说了嘛,再说了,这里是广西,还有这李公馆,里里外外那么多的家丁,给戴笠个胆子他也不敢来。”王亚樵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在想余婉君说的来广西的理由,我总感觉很勉强。”王亚英说。
“一个孤身女人,独自在香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