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琼依靠着骏马冲锋的狂暴一刀,却被来人颇为轻松地挡住了。

太强大了!

自己最后的依仗荡然无存,淳于琼寒心了,自己难道就要死在小小的石林贼手中吗?

“来将通名!”

奇怪的是,此人并没有趁着这一招的优势继续强行欺身而上,反而对淳于琼的名号来了兴趣。

“哼!战场厮杀,你死我活,何必知道你我之名。况且你一个贼寇,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号吗?”

淳于琼倒是有些骨气,明知道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但是语气中没有丝毫软弱,反而讽刺起此人的贼寇身份来。

来将听到淳于琼的话,脸上闪过一阵痛苦,但很快掩饰过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贼寇”两个字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若不是为了报恩,自己何至于此。

“你不说也罢,当真以为我就不知道你了吗?你不就是今日阵前连斩五人的纪灵吗?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原来也只有二流武将的实力,不堪一击。”

此人倒是有趣得很,不与纪灵厮杀,反而与他猜测起了各自的身份,只是语气中的那丝反击的味道不言而明。你敢讽刺我,我难道怕你不成?

“住嘴,老子才不是纪灵!”

此人居然将自己当成了纪灵,淳于琼暴怒,纪灵此人可是自己最为厌恶的家伙。

“哦,你居然不是纪灵?”

此人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惊奇,原来自己猜错了。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淳于琼,字仲简,颍川男儿。不要以为老子会怕了你!”

“哼!脾气倒是不小,只可惜本事不大。接住我一百招,我便放了你,若是接不住,就去死吧。”

既然不是纪灵,此人调戏够了,也失去了继续废话的兴趣,干脆拍马而上。

唰——

没有怒吼,也没有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只是简简单单地劈斧就撕开了空气,爆发出明亮的声音。

只是一招,就让淳于琼感觉到此人和白日使斧的李老大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淳于琼不敢有丝毫分神,全神贯注地盯着此人手中的巨斧,全力地拼杀着。

他也完全不想着逃出重围,有此人在,自己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当啷——

当啷——

当啷——

……

很快,两人之间已经是三十招打拼下来。

明面上看两人旗鼓相当,并没有谁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但如果足够细心,你就会发现,淳于将军的马已经退后近十步的距离。使斧之人脸色平淡,似乎还没有用出全力;而淳于琼早已经面色张红,口喘粗气,显然他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不错,有两把子力量,但是还不够,接下来我要使出全力了。”

果然,此人之前根本没有用出全力。

“哼!来便来吧,我淳于琼还从来没怕过谁。”

淳于琼心中一寒,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变化,这就是他的风格,输了武艺却绝不能输了气势。

......

两千禁军本以为可以在勇猛的淳于将军的带领下突出重围,可是他们没想到,敌人的一个头领居然生生压住了淳于将军。

不仅如此,此人的强大甚至压得淳于琼完全分不出神来指挥军队。

此刻,军队里只剩下了何苗这个完全没有统兵能力的车骑将军,若是顺风,他还可以随意指挥一下;可是逆风之境,他自己都不知所措,根本无法率领军队。

主将失去了统兵的能力,又处于两面夹击的不利形势,禁军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防御或者突围。

本是一场必胜的突袭,却变成了被围杀,禁军的士兵不断被斩落马下。

丢盔、弃甲,可是这些并不能让他们逃出生天,反而加快了他们殒命的速度。

这个时候,禁军的缺少训练与孱弱开始慢慢展现出来。

一来大汉已经多年没有战事,军队几乎都没有作战的经验,只是依靠着本能在战斗。

二来朝中权贵忙于权力斗争,整日想的都是明争暗斗,根本没人关注军队。

三来汉朝重文轻武,大将军、车骑将军等重要军职都被外戚霸占,而军中根本没有有能力的武将,士兵的训练更是荒废。

这样的一支军队怎么可能在逆境中反败为胜?还没有真正的战斗就已经自己崩盘了。

......

此时最凄惨的还是何苗,他本是一心逃跑,可是乱军之中又怎么可能容得了他随意驰马,三拐五绕,他已经开始分不清方向了。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冲进了敌军的阵营中。

“嘿嘿......不知这位将军官居何职啊?”

循声望去,一个满脸横肉的莽汉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一脸猥琐的笑容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何来官职?”

何苗知道,此刻绝不能说出真实的身份,否则敌人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可是朝廷大军中的主帅。

可是他不说,别人便不知道嘛?

“哦,是吗?原来禁军中的小兵都可以穿着如此华丽的衣服,骑着这么高大的骏马,养尊处优,当真让人羡慕啊!”

莽汉边说边笑,两腮的横肉不停地颤抖着。

没想到,原本彰显身份的衣着和骏马却成了逃命的阻碍,何苗脸上吓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莽汉一边用舌头舔舐重刀上的鲜血,一边邪笑地看着自己的样子,何苗心中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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