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雪觉得,如今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都因她当众救人而起,那么她就不能连累家人为她担心。
甚至为她而得罪了皇亲,要知皇上对于皇子们,可是很看重的。
所以将宴席间,汝宁公主对自己的态度,告诉了祖父、祖母。
“孙女觉得,若是鲁王爷,已得郭宁妃授意,这才来试探大堂兄。汝宁公主不可能不知!”
“毕竟如果孙女,能得了郭宁妃的眼,将来就有机会嫁进鲁王府!”
“即便只是个侧妃,可那也是要上玉牒、宗谱,是正经的皇亲!”
“汝宁公主,断不会如此轻践孙女,这样只会为她树敌!”
郭宁妃现在得势,汝宁公主在宫内还有所依仗。若是郭宁妃哪天失势,那么鲁王爷就是汝宁公主唯一的依仗。
要知皇上向来不看重女儿。在皇上眼中,女儿是用来和亲的。就算是再得宠的皇女,也不过是嫁个寒门出身的学子罢了。
所以汝宁公主,绝不会与她这个,有可能成为未来鲁王侧妃的女人为敌,而断了自己的后路。
陆如雪也没讲什女子的婚姻大事,向来是不允许女子宣之于口,乱出主意的。
陆如雪坚持要跪着说,也是不愿让她的行为,显得很突兀。至少现在,祖父和祖母,都没有觉得陆如雪在这里,有什么不对。
甚至陆老太爷和太夫人,这会也不再那么生气,反而觉得孙女言之有理,这能得汝宁公主的羞辱,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可以证明郭宁妃的态度。反而让陆府诸人,没有刚才那般的心慌意乱,而是冷静了下来。
陆承耀看着如此冷静坚定的女儿,心头一暖。得女如此,他这一生就算是再不能入朝为官,又有何憾。
云氏也不再哭,将腮边的伤心泪擦去。目光坚定的看向女儿。
陆崇文和陆崇武,原就是支持堂妹的。在他们的眼中,天下任何男儿,都配不上堂妹。更何况是那个,靠着出身而不学无术的鲁王。
陆崇宇却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努力,早日考取功名,成为妹妹的依靠。
家中所有人,都被陆如雪的沉着和冷静所打动。甚至连大夫人唐氏,都坐不住了。亲自起身,将侄女给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站着说,偏要跪在那地上。这会子天气转凉,跪久了膝盖再受了寒,天冷了可是要受罪的!”
“侄女谢大伯母关心,侄女皮实着呢,跪上个把时辰的,也不打紧!”
还没等陆如雪把话说完,走回座位去,就见太夫人在上位朝她招手。
“你大伯母说的对。你年纪小,身子还没长全活儿的,就算是守着规矩,也别动不动的就跪啊,拜啊的!”
“来,上祖母这里来!兰若啊!,去拿个热水袋来,给大小姐去去腿寒!回头做了病,看我不罚你!”
太夫人心里疼,话说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若是不仔细听,守在门外的兰若都不知,哪一句才是吩咐她的。
有了陆如雪的话,陆老太爷也有了主意。在郭宁妃没有透话前,陆府只当不知此事。
可私下里,仍叮嘱夫人,让她早些为孙女定一门中意的亲事。
这可难坏了太夫人,要知太夫人是想着明年,孙女进京后,再慢慢相看的。眼下这般急,上哪儿找合意的人去。
京中未定亲的公伯侯府的少爷们,是有不少,可却没几个成材的。太夫人哪里能让孙女,嫁进去吃苦。
且太夫人更看不惯,那些妻妾成群的府第,就算是一品府第,她也是不愿的。
而陆府又不愿与皇家结亲,这么一想下来,就没有哪个人,是可以配得上孙女的。
大夫人唐氏,和三夫人云氏,也跟着着急。等到陆如雪回了自己的院子,婆媳三人,聚在一起紧着商量。
陆如雪虽未能料事如神,窥得先机,可事情总算是朝着她所预期的在发展。
汝宁公主回宫后,自然不会向郭宁妃,说陆如雪的好话。添油加醋的说陆府的小姐,因并不生长于京城,少受陆太夫人教导。所以言谈间鄙俚浅陋,这样的女子配不上鲁王爷,更不能允其入府为侧妃。
郭宁妃原就对陆府小姐的出身不满,这下更是心中不愿。等到儿子进宫来请安时,自然是一口就回绝了。
鲁王爷愿只是一时兴起,见母妃不愿,也不好强求,只得暂时作罢。
陆府上下忐忑不安的等了数日,见宫中未再传出什么闲言碎语。郭宁妃也没有传召,这才相信陆如雪所言非虚。
可陆如雪的亲事,一日未定,仍就会有变数。所以陆太夫人和大夫人,这些日子没少出府,去参加席宴。就是打算尽快,将陆如雪的亲事给定下来。
就连云氏,也常跑娘家,想看看娘家那边,是否有适龄,又有出息的后辈子侄。
可相看再三,却总觉得,这些勋贵官宦人家出身的少年郎,多靠祖荫庇佑,为人轻浮难堪重任,配不上陆如雪。
倒也不是说,京师之中就没有好男儿。只是在亲人长辈的眼中,孩子永远都是自己的好。陆太夫人和大夫人,会有此想法,实也是正常的。
对于自己的亲事,陆如雪倒是不担心。毕竟家里不需要拿她的亲事,为府中的父兄铺路。
而且陆崇武和陆崇宇的亲事,都尚未订下来。依着礼数,总不好叫她这个作妹妹的,跃到了哥哥们的前头去。
至于对方的人品德行,只要人没定下来,她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