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氏收了泪,唐氏这才端酒,恭贺婆母。一轮酒罢,太夫人唤来孙女近前。拉着她的手细问。
“如雪,听你祖父说,那得了皇上中意的苞谷,是穆三少爷送与你的。你这才做了吃食,送与你父亲当了宵夜。若说这因果,你这孩子倒成了你父亲的福星。”
太夫人提起此事,这下连唐氏和杨氏都跟着兴奋起来。
“可不是,要不怎会这般巧。如雪早不送宵夜,晚不送宵夜,偏就赶在殿试之前,拿了那苞谷做成了宵夜。”
“常听母亲说起无明造业,缘起因果。三生往复,缘不灭,业不果。还真合了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之十二因缘。”
太夫人年纪大了,近几年更喜礼佛论经,唐氏听的多,自然也会跟着念上两句。
太夫人听着高兴,拉着唐氏的手,也跟着附合了两句。杨氏信佛,但不如婆母知之详深,不过佛家因果,倒也略知一二。
只云氏知之不详,有些搭不上话。陆如雪陪着祖母聊了两句,便又坐了回去。怕母亲多心,拉了她话起了家常。
“外祖母那边刚差了人来送贺礼,听来送信的妈妈说起,外祖母乐得病痛都少了三分。午时更是进了一满碗的米饭。”
提起云府,说起云太夫人,云氏也难掩一脸的得意。
“母亲可给伍姨母送信了?”提起尚在怀远的伍氏,算算日子过了今年,金逸辰三年孝期将满,早前听伍氏说起,定了其子明春起参加武试。
母女二人便这样东拉西扯的随意聊开了。时不时的,陆如雪便会停下,为祖母添酒布菜。
又有平氏和徐氏,从旁挑话逗趣,席间自然热闹。太夫人难免喝的有些多。睡前喝了醒酒汤,又叮嘱兰若几个好生伺候着。又去看了母亲,这才回院休息。
却遇到漏夜不归的穆玄阳,赖在陆如雪的寝室内。一身酒气,醉眼泛桃的搂着她不放。
“玄阳!”但凡她一开口,穆玄阳便吸吮舔舐,檀口被堵,说不出话。手脚被缚,又推拒不得。
身下紧贴阳气相顶,陆如雪羞赧的不敢睁眼。只怕穆玄阳一个把持不住,今夜便要**于此。
还好这人虽酒醉七分,却仍留有三分清醒。隔着衣服揉捏磨蹭了一会儿,终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过了今岁,如雪就要行及笄礼。明儿我便写了请亲礼书,让媒人送来府上。”他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心里火烧火燎的,憋得人难受。
二人原是商量着,等岁中之时,再商量请期。不想穆玄阳竟这般急不可耐。
陆如雪觉得好笑,可却不敢偷笑出声。怕刺激了这个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小男人,回头让他寻了借口,戏弄得自己难受。
“嗯!”坐于他怀中,回应了一声,便闭了眼,不去看他。
穆玄阳知陆如雪,平时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可偏就于这情爱之事,羞赧胆怯,娇的如那知羞草,触碰不得。
可这个小女人,越是躲闪退避,越勾得他心痒难耐。想要将她剥个干净,由着他一寸一分的抚摸赏悦。
感觉着穆玄阳刚退下的阳热,又有抬头之势,陆如雪担心失控,不由得佯装羞怒正了面色。
穆玄阳明知陆如雪不是真的恼了他,可心中自然升起一股不忍来,不敢再戏闹于她。也跟着正了正身子,可却不肯放手,紧紧的将陆如雪圈在怀中。
陆如雪倒也喜欢这份温暖,只要穆玄阳不闹她,她便也不会再挣脱躲避。
“玄阳,我有事想请你帮忙?”陆如雪已从父亲那里知道,皇上赐了五百亩的皇庄给穆玄阳。
以她的聪慧,又怎会猜不出皇上用意。
“请夫人吩咐,夫君必达所愿!”手上不闹了,可嘴上却仍要讨几分便宜。惹得陆如雪直翻白眼,可又拿他无可奈何。
“当初我不懂种植药草,难免多买了些奴才在庄子上伺候。如今药庄已渐入佳境,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所以在新庄确定前,可否将多出来的人,安排到你的庄子上去?”
陆如雪聪慧,穆玄阳更加精明,她不过随口提了一句,他便已明白。这个小女子,这是在替他担心。毕竟穆玄阳并没有真的种植过此谷物。却又领了皇上的赏赐,若是拿不出成绩,这到手的荣宠,转眼就会成为他人眼中的笑柄。
“好,那便安排去皇上新赏的庄子上吧!”两人心照不宣,倒很有几分夫唱妇随的默契。
不过穆玄阳还是有些在意,他喜欢她的真诚,如今为了成全他的脸面,陆如雪与他说话,也透着几分小心谨慎。这是他所不愿见的。
“如雪,你我虽无夫妻之实,却早有夫妻之名。若我之前行事间,过于偏颇,引你误会,我以后会改。你旦有想法,大可直言无妨。”
即便是在祖母和父亲面前,陆如雪说话也是说七分,留三分。只是性子使然,倒也非全是为了顾及穆玄阳的颜面。
不过见他这么说,陆如雪也不反驳,微点头示意他,自己明白。
可夫妻之道虽贵在坦诚互信,可相互谏言,也不可过于直白。少了几分斟酌,便容易语出无状,多生出不该有的几分误会。
这是她前世对于人生的另一种领悟,不过说来也只是纸上谈兵,毕竟两世为人,她都没有入围城,真正的好好体会过。
再情深爱腻,两人毕竟还未行礼洞房,穆玄阳就是想留下,陆如雪也是不依的。
只得于子时前,依依不舍的打道回府。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