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派出去请大夫的人,已经骑马赶了回来,还雇来了两辆马车。
虽说两个护院的伤口已无大碍,可陆如雪还是坚持,让大夫给二人诊看了一番,这才付了诊金,命人送大夫离开。
陆崇武指挥着陆府没有受伤的护院,将死者装车拿草席掩盖。另一辆车则用来护送受伤的护院。
卫明带着燕王府的侍卫,骑着马押着被捆绑的悍匪,一路回城。
这些事,都不需要陆如雪的吩咐。她正打算骑马,去看看采月和采星,就见陆峰赶着马车朝这边跑来。
采月和采星已经醒了,只是头晕的厉害,这会儿还无法起身。
陆如雪和穆玄阳又说了两句话,就直接上了马车。一行人打道回府,也不再往鸡鸣寺而去。
路上陆崇武和穆玄阳倒是相谈甚欢。毕竟陆府中无人习武,与陆府常来往的,也多是文臣,所以和陆崇武谈得来的朋友很少。
之前陆崇武对穆玄阳有所误会,经过这一路相谈,两人倒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也是这陆崇武心大,怕是早就忘了,当初他还曾写信给陆如雪,痛骂过穆玄阳的不是。
回到陆府,陆如雪命人抬了三顶软轿过来,带着采月和采星,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陆崇武和陆崇宇,则请穆玄阳去了外院的书房,拜见祖父。
陆如雪回到自己的院子,命采菱先给了抬轿的几个婆子些赏钱,封了她们的嘴。免得她们乱嚼舌根。
这才命两个院中的小丫鬟,扶着采月和采星去休息。又命采莲为自己梳头更衣。
依礼她回府后,应该第一时间去“康宁园”给祖母请安,可现下她发髻已散,钗环也不知丢到了哪里,襦裙更是凌乱不整。
若是这副样子去给祖母请安,只怕会吓到她老人家。所以陆如雪只得先回了院子来换衣裳。
采莲很少给大小姐梳头,所以手脚有些笨拙,时不时的还会勾到发丝。扯得陆如雪头皮发痛。
不过现下她也顾不得教导采莲,梳洗换装后,就带着采莲和采菱,赶去“康宁园”给祖母请安。
早在孙子孙女回府,就有下人来回了太夫人和大夫人。云氏这会子也在“康宁园”,正陪着太夫人耍“叶子戏”。
听说女儿回来,竟然没先来给婆母请安就先回了院子,不由得一脸紧张的起身告罪。
“兰若,去看看大小姐,这会子回来,只怕是出了什么事?”
太夫人想的可比云氏深,算算时辰,孙儿们回来的太早,必然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兰若人还没等走到大小姐的院子,就见大小姐由着采莲扶着朝“康宁园”而来。
忙上前施礼,将太夫人的担心告诉了大小姐。
陆如雪只是微点了一下头,并未多加解释,而是紧着步子,一路奔进了“康宁园”。
“孙女给祖母请安!”又给大伯母和母亲服了一礼,这才起身。
云氏见女儿换了襦裳,甚至连发髻钗环都和走时不同,不免一惊。若不是念着还有婆母在上,只怕早将女儿详细盘问了一番。
陆如雪起身后,一脸欠然的看了祖母一眼。吩咐兰若备了宁心丹后,这才将路上发生之事一一道明。
她虽尽可能说的轻描淡写,可太夫人还是听得险些没晕了过去。就连大夫人也听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云氏本就一向软弱胆小,且遇险的还是她的一双儿女。听闻之下直接就晕了过去。
陆如雪忙命兰若拿来宁心丹,先用水化开,给母亲服下后。
又命兰芝给祖母和大伯母,各服了一粒。这才帮着母亲推宫活血,加速化解药性。
内院忙乱成了一团,外院也并不好过。陆老太爷闻听此事,气得一拍炕案。将一案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就连大老爷陆承祖,也是气得双眉倒竖,眼露凶光。
陆承耀更是惊出一身的冷汗,也顾不得穆玄阳还在,直奔内院去看女儿去了。
等到陆承耀从内院看了夫人和女儿回来。书房地上的碎瓷,已经被奴才们清理干净。换上了新的茶碗、点心。
陆老太爷仍阴沉着一张脸,端坐于主位上。大老爷面色略缓,正在和穆玄阳相商。
“晚辈年轻,少经世事,一切旦凭太傅大人作主,晚辈必全力配合!”
听穆玄阳这么说,就连陆老太爷的脸色,也不由得缓了几分。
陆承耀这才将母亲的意思说与父亲知,“父亲,母亲说无需顾念于她,一切以陆府的身家名声为重!”
云氏晕过去后,陆如雪喂母亲服了药,又推拿了一番,见母亲并无大碍,这才命春露和几个粗使的婆子,将母亲抬去了偏厅休息。
转回头这才安慰起了祖母。可太夫人气得狠了,就算孙女为汤府求情,她身为陆府当家主母,也绝不能因为犯事者,是自己的娘家人,而包庇宽纵。
所以三儿子进内院时,太夫人直接命他来传话,对犯事之人严惩不怠。可陆承耀还是顾念母亲,所以并未原话转述。
陆老太爷又怎会不知夫人心中所想,既然夫人能一心为着陆府着想,他也不好对汤府痛下狠手。
“嗨,罢了!”陆老太爷深叹了一口气,这才侧头看向两个儿子。
“就看在信国公一门忠烈的份儿上,更念在你们的母亲,是出身于汤姓宗族。且几个孩子都没什么损伤,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吧!”
大老爷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坐于对面的穆玄阳,“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