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尤立臣如此,一旁的尤世瑾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刘廷玉杀了就杀了,他也是懒得搭理,可这尤立臣是自己的叔父啊!
这能不管吗?
尤世瑾猛地一拍身边贺人龙的肩膀,而后就是冲到了洪承畴面前,跪地求情道:“大人,那贼子甚是狡猾,我家叔父被他蒙蔽也是无奈!
如今那贼子得逞,日后必定兴风作浪,到时更是用人之际,还请大人开恩,容我叔父将功折罪!”
洪承畴见尤世瑾站出来求情,不由得也是一阵犹豫,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嫡系将领,多年来跟着自己舍生忘死,哪里能没点子顾念!
这时候贺人龙也是反应过来,刚才尤世瑾拍他肩膀,这意思自然也是明了,大家都是战场上的同袍兄弟,哪里能不管!
于是贺人龙也是对洪承畴跪地说道:“大人,如今那逆贼占有两县,实力大涨,我们岂能在这时斩将,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嘛!
尤家世代忠良,为国为民榆林谁人不知!若是大人斩了尤将军,榆林百姓到时如何看待大人啊!还请大人三思!”
这时候,尤家作为榆林土著的优势也是显现了出来,许多的官员见尤世瑾和贺人龙求情,也没受到迁怒,心想这洪承畴应该也是不会杀尤立臣!
此时,何不站出来跟着说上两句,好歹也能落下一份人情,就算不能救下,反正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又没什么损失。
于是许多的官员也是纷纷给尤立臣求情,要洪承畴网开一面!
这时候曹文诏也来凑热闹,反正成不成的都不打紧,自己和尤世瑾一个账下听令,不说两句,反而是落下埋怨!
于是那曹文诏也是站出来对洪承畴说道:“大人,末将有两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一众官员都是寻声望去,见是个生面孔,一个武夫丘八,心里都是鄙视道:不就是求个情嘛,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这匹夫就是事多!
洪承畴见曹文诏如此,哪里能不让他说,他可是手里握着最能打的军队啊,有力量就是有面子嘛!
于是洪承畴便是说道:“曹将军有何话,但说无妨!”
曹文诏看了看那惊魂未定的尤立臣,这才是说道:“末将以为尤将军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不但不该罚,反而是应该重赏!”
这话一出,大堂一众人等瞬间石化!就是那尤立臣,那也是傻了!
就这还有功?你这丘八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吧!
洪承畴也是听的一惊,有功!
好半响的,洪承畴这才是对曹文诏问道:“曹将军此话如何说?本督愿闻其详!”
曹文诏不慌不忙,便是回道:“大人请仔细想一想,那贼子这般狡猾,若是当时尤将军发现了他的企图,识破了他,可是凭着那贼子的狡猾劲,能抓住他吗?”
众人一阵思虑,可是曹文诏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能!”
曹文诏又是接着说道:“那贼子一计不成,他能甘心吗?自然是不会甘心,正所谓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鬼知道他又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勾当!
我们还要疲于应对,时刻提防,这又是何苦来哉!
依末将看,还不如让他骗些火器回去,就那兵仗局造出来的东西,我们又不是没用过,用那些家伙,还不如手里的刀枪呢!”
一众官员听了,忍不住也是点头,是啊,就那些兵仗局造出来的火器,没把自己干死就不错了,还谈什么杀敌啊!
那曹文诏见他们都是如此,又是接着说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只要查一查,看看那贼子骗了一些什么火器去,我们再找出可以克制他的办法,到时候打起来,他还傻呵呵的在那里乐着,我们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所以末将说尤将军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如今这局势,对我们有利啊!”
洪承畴听了也是忍不住心里一阵盘算,好像是有点道理啊,现在只要知道他骗了一些什么火器回去,自己就能知己知彼的做出相应的部署,确实是没有想象的那般糟糕!
那尤立臣听到这里,那也是明白过来了,本能的就是对洪承畴说道:“是啊是啊大人,现在来看,就好像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们占了便宜啊!”
洪承畴听了尤立臣这样说,顿时就是一个眼睛瞪过去,吓得那尤立臣是连忙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这时候尤世瑾赶紧是对洪承畴说道:“大人,曹将军说得对啊,这事情我们还占着优势,请大人念在我尤家满门忠烈的份上,且饶过我叔父这一回吧!”
贺人龙也是紧跟着说道:“是啊,那逆贼狡猾无比,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他是要为自己的手下装备什么火器,我们照着部署即可,如此一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一众官员也是猴精,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那尤立臣是死不了了,这时候赶紧多说几句好话,把这人情坐实了,以后有个事情求上门去,那也好办不是!
于是大家都是纷纷为尤立臣开脱,一时间,好好的一个巡抚衙门顿时成了菜市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洪承畴见他们这般,便是大手一挥,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大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大堂这才是安静下来。
而后洪承畴便是对尤立臣说道:“尤立臣,念在他们为你求情的份上,这次你的罪过本督暂且记下,以后还望你奋勇争先,将功折罪!”
尤立臣听了,顿时是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