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齐依繁进了房间,入眼之处甚是简洁。
吕野将齐依繁小心翼翼的给放在不远的床上,随后心中有些焦急,看着正在为齐依繁诊治伤势的老妪问道:“老夫人,我这朋友,可还有救?”
或许是由于太过劳累的缘故,连吕野自己都没有意识道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妙。
这位老夫人则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睑,脸上有着微微的不悦:“老身别的不敢说,在医道一途上还是有些造诣的。你若是不相信我,趁早带着人离开此地。此人眼下伤势如此之重,谁也不能够肯定到底能不能够让他活下来,不过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吕野连忙道歉:“还请老夫人见谅,在下关心则乱。实在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多一份把握便……。”
“行了,你出去吧。这里让老身和小奴处理就行。”
“啊?出去?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这老夫人则是颇为隐晦的看了吕野一眼:“想的倒是美!快些滚出去,这人还救不救了?”
老夫人洞若观火,看着吕野的眼神之中有着防备。
吕野老脸一红,这个时候才想起齐依繁本就是女子之身。眼下齐依繁身上不过只是遮了一件吕野的衣服罢了,怎么能够瞒得过眼前的老夫人。
吕野一拍脑袋,心道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了。
于是连忙朝着这老夫人郑重的一躬身:“还请老夫人尽力相救。”
“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
吕野于是离开了房内,只听到这老夫人和小奴之间的窃窃私语。
……
……
出来房门,坐在门槛上,看着院子里面的那几只正在觅食的小鸡仔,微微出神。脑海里面这个时候也是有着许多的头脑风暴进行着。
眼下就自己和齐依繁这样的情况,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会非常麻烦。
不管这个老夫人能不能将齐依繁从那样危险的境地之中拯救出来,吕野和齐依繁这个时候都是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吕野心里明白,现在或许已经是自己抽身离去的最佳时机。回到许都城之后,带人过来将齐依繁接走,则是天下安宁。
但是吕野这个时候身体状态也并不好。胸腔之间就好像是有着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一样,之前还没有怎么感觉,眼下坐下来,独处着,这个感觉于是就瞬间迸发了出来。
吕野揉了揉自己的胸膛,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传到了大脑。
“裴东河那一脚可真狠啊……该不会断了肋骨吧……。这个时代的接骨技术能不能接起来啊?”吕野扯开自己身上的内衬,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一个鲜红的脚印子印在上面,吕野看着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不过所谓的肋骨断了,那倒只是吕野脑子里面的臆想罢了。若是肋骨断了,吕野早在抱着齐依繁走的路上就已经要死了,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
吕野托着下巴,心中想着。
“裴东河其实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的,若不是因为多了我这个变数,说不定真的能够杀掉齐依繁。”吕野在心里面微微思咐。
但是转眼又想到:“可是若不是我,似乎她也不会碰到高览,若是之前没有和高览一战的话,他们两人的胜负或许还比较难定呢。”
“这其中的因果实在是纠葛的太深太深了……。”
就在吕野脑子里面想着那些事情的时候,只听到身后的房门又传来了叽呀一声,随后便看到小奴抱着一个木盆子走了出来,吕野连忙起身,却觉得一阵眩晕传来。
一时之间站立不稳。
“子航哥哥,你怎么了。”小奴连忙将手里面的木盆给放在一边,扶着吕野。
吕野苦笑一声,心道难不成是因为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吗?
朝着小奴摆摆手:“我没事。”
随后一看,却发现小奴所抱出来的木盆里面,这个时候居然全是一片殷红。染血的布条就那样无依无靠的漂浮在木盆的表面,就连吕野看的都是心里一抖。
虽然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大部分都是被水染出来的,实际上真正的鲜血的含量极为的有限,但是却依然十分触目惊心。
小奴看来是见过世面的,这样的场景反倒十分冷静,见到吕野没事,则是又一次端起小木盆,将木盆里面的血水全部倒了出来。随后又打满了满满的一盆清水,走进了房门。
“我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小奴扬起一个天真的笑脸:“子航哥哥你放心吧,奶奶的医术十分了得。你的朋友一定会没事的。”
吕野也只能是苦笑。
“医术了得?这样的一个年代,有哪里能有什么医术了得之人……。长沙张仲景算一个,发明了麻沸散的华佗算一个。可是从未听过有什么名医是女子出身。”
看着小奴进去的身影,吕野心里面这样想到。
或许在小奴看来,她的奶奶救活了街坊四邻们得的那些小病,便算是医道高手。可是吕野却明白,真正的医道高手所拥有的的本事,可远远不止这样。
“只是现在……也只能是寄希望于此了。”
吕野背靠身后的柱子,上下眼皮这个时候开始打架。
从昨天晚上开始便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早晨又早早的起来,想着能够顺利回到许都城舒舒服服的休息,却怎料百密一疏,碰到了拦路的裴东河。
不过还好,虽然一路上起起伏伏、跌跌撞撞。但是现在总归是打退了那些敌